那次过后，我的心总忐忑。看见哥哥时就会想起自己躺在床上的情景。
偶尔不小心瞥到他的下面会脸红，看着他的手臂线条会出神，以及睡觉时下面会偷偷流水。
在这张家里唯一的床上我曾经做过的事是如此令人羞涩。
日日夜夜，我都想着我和哥哥做的对彼此有些过分的事。我们意淫着对方疏解情欲。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但是在那一瞬间地满足是旁的东西无法带给我的。我贪心地想奢求更多，更多令人满足的东西。
在哥哥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我经常偷偷看他而呆住。特别是那次夹着他的球服过后。我发现，他好像对我好得特别了。
倒不是他那时才开始对我好，是我那时才发现他对我的好与别的兄长似乎不同。
我试探地询问了班上其他有哥哥的同学，没有人的哥哥和夏景容一样对我包容溺爱。
他们说很羡慕我。
我却不满。
夏景容对我的好并非是像普通兄弟之间的亲情。
他好像越界了，我也是。
但我确定不了，他到底是真的亲情还是我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让我误解了他。
直到一天夜里，我被烦得睡不着觉，窝在被子里却很清醒。
旁边传来声音，我还没反应过来，哥哥就抱住了我。手环上我的腰间，头抵在我的颈间，他呢喃了几声，像是梦中呓语。
我听清楚了。
“小原，哥哥爱你。”
一夜无眠。
我突然想起过去习以为常的小事，为了我，哥哥做过的许多许多的事。
不喜欢社交仍主动与邻里沟通。
为了年幼的我迟了两年才开始读书。
明明我出生时他也只是个小孩，却学着照顾我。
我对夏景容来说，很不一样。
而夏景容对我也很不一样。
那天晚上，我确定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扎根。
我的身体里有陌生的东西，开花结果。
我爱上了我哥。
好像是这样。
小时候，我妈跟了一个男人跑了，我爸气不过，借着酒意捅死了那个男人。
他进了牢。本就恨我的我妈怨上加怨离开了这里。
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在我的记忆里，我知道的我的亲人只有我哥一个。
是他把我从一个婴儿带大的。
因为没印象，所以没有父母对我来说并不算痛苦的事。但对我哥来说，并不这样。
他记得父母的长相，见过他们恩爱的时候。他体验过亲情。虽然被父母抛弃后，他不再相信他们了。但他知晓亲情的甜，所以想让我尝尝。
多可笑啊，从来没抛弃过我的人会因为我没体会过父母的照顾而难过。
我哥去上小学后，我就跟着附近的阿姨。有些小孩讨厌我，会借着找我玩的名义把我带到角落欺负我。
他们说我笨，每次都会上当。
其实并不。我知道他们只是想欺负我出气，他们觉得我抢走了他们父母对他们的爱。所以我站在那任由他们报复。
但我不在乎，有没有父母根本不影响我。
我不在乎有没有父母来爱我。
我只在乎我哥爱不爱我。
因为我爱我哥，有他我才能活。
知道自己爱上哥哥后，我的心态变了很多。那些过去正常的举动现在却多了几分悸动。
午饭时，哥哥将我平时爱吃的菜夹到我的碗里，接着敲响碗沿。
“快吃。”
我心里藏着秘密，吃不出味道，只觉得跟嚼蜡烛一般。好不容易扒完那些菜，我哥又夹来一筷子。
看了一眼，是我不爱吃的。我抬头盯着他，眼神埋怨。他却好似感受不到，又敲了敲碗沿。
“赶紧吃饭，不准挑食。”
没办法，一家之主发话了。我撇了撇嘴，慢吞吞地吃掉。
空心菜真难吃。有点想死。
“挑食长不高。”
“哦。”
不想理我哥，他好不会说话。
“我又不想长高。”
他以为谁都要跟他一样吗？
“不想长高也不准挑食。”
我没再搭理暴君，自顾自吃完了碗里的饭，假装无意漏了几根空心菜没吃。刚想侧过碗避开我哥，他就发话了。
“没吃干净。”
……
什么暧昧的情绪都没了。我为什么会脑子一抽感觉自己爱上了夏景容？
这种暴君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真是昏头了。
把碗里的空心菜扒干净后，我哥还特意检查了一眼。
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最终我还是没说。
算了，哥哥是个玻璃做的。
容易碎。
转身放碗去厨房的时候，我哥在收拾桌面。
“下次吃饭别想太多乱七八糟的。”
我转头看向他的后背。
“可以跟哥哥说，哥哥不嫌你那些少男心事。”
真的吗？夏景容。
知道我的心意后，你真的能保持原样吗？
如果你知道了那些心事与你有关，你还会对我好，爱我吗？
我不敢赌。
夏景容是个很好的人。我根本分不清他对我好是出于身为兄长的责任还是和我一样的爱。
他足够好，所以他能因为亏欠而比其他正常兄长多爱我很多分。
但这些都是亲人间的爱，我要的不是这种爱。
爱上血亲多么异常的事啊，被人议论、唾弃、驱逐。
我真的能自私到因为自己的一腔夙愿而让夏景容丢失前程吗？
哥哥，知道我的秘密后你会不会逃？
“知道了，哥哥。”
我没将心里话问出来。
之前被夏景容保护了十几年，没觉得什么苦。现在发觉自己爱上了哥哥，把前面漏的苦一次性吃尽了。
我不知道自己能把这份心事藏多久。
这份异常的爱会不会让你困惑，和我一样在夜里辗转难眠。
下午我把夏景容赶出家门，让他出去玩。他不太乐意，表情都不耐烦。
“哥哥，我想打游戏。你在家我怎么打。”
“平时怎么打就怎么打。”
“你确定你不会叫我写数学。”
“……”
他出门了。
……如果我是写数学题机器人会不会更好追夏景容？
我没种向日葵，而是在电脑上搜索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不管怎么换关键词都没能找到答案。
没人告诉我爱上自己的亲哥哥该怎么办。
我深感无力，泄了气。清空搜索记录后退出了浏览器。
“夏景容。”
念着哥哥的名字，少见的我心里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