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碧海青天夜夜心
当我跟着花美眷来到天帝面前,只看到天帝笑眯眯的老脸,我那天生遇危机自动开启的警钟又响起了,忍不住往花美眷身后躲去。他也感觉到我的逃避,却不保护我,竟将我生生拉到天帝老头面前,笑着说:“桃笙,不必害怕,天帝是向来仁慈的。”
仁慈你个鬼,你quan家都仁慈,我在心中嚎叫。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很荣幸被天帝召见的表情,向天帝行礼道:“不知陛下急召桃笙,是为何事?”
那高高在上的天帝非常有魄力的声音传来:“桃笙啊,朕有一事欲托与你,接下去朕要说的内容,希望不要被今日在场之外的第四人知道。”
我可以说不吗,我不喜欢知道秘密,这种保密工作我向来不擅长,况且在座一个天帝一个福地主人,倘若事情泄露,就算我是哑巴推上断头台的也定是小仙子我啊低下满脸的委屈加憋屈,严肃地回答了一声“是”,开始听天帝讲故事。
话说嫦娥当年偷了西王母送给后羿的灵丹得以登上月,这茬就跟天蓬元帅暗恋嫦娥一样都是天庭众仙心知肚明的。而今日这事情的源就在那当年装灵丹的瓶子上。那瓶子被嫦娥留在了凡间,千万年之后巧被一个路人拾到。那个路人并不知道这是曾经装着仙药的瓶子,只当美于是存放了普通的药丸。不想瓷瓶残留的仙气让普通的药丸也能沾染了灵力,那路人的妻子一日生病无意吃了这瓶中的药物,虽没有出现第二个嫦娥,但也在凡间得了个长生不老。
那个不死凡人?我听天帝讲到此处,脑袋第一个蹦出来我家偷东西的人。莫非这个不死的凡人就是天帝口中的主角?我还当是一个男人呢。
花美眷见我三心二意的模样,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桃笙在想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十分新奇,竟有这样的后话。”我连忙掩饰道。不知道为什么,关于我屋子遭小偷的事情并不愿告诉给这二人听。
天帝点头,继续说着。
那个变得长生不老的妻子在几年后发现了这件事,后悔那药只有她一个人吃了去而不能与她相公一同天荒地老。不过她也是个有主见的人,竟带着她相公一起拜在愆清山四方洞吾寅真人门下。这本是件极好的事情,可是那女的因着有仙缘,早早得道成仙,那男的却一直留在愆清山,成了现在四方洞的主人。
“额……那女的成仙了?那岂不就在我们这里,是谁呀?”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既然已经成仙,那定不可能是入我屋子的人。我一面听着天帝的话语,一面自己总结着。
天帝说:“她便是照看仙草园的仙子夜夜心。”
一张冷艳的面孔浮现在我脑中。虽然小仙我在天庭时间不长,但出于八卦的本,对于众位仙家的识脸能力还是一流的。夜夜心仙子我是见过一回,地点是在诡异的月老处。那天她寒着脸来找月老要忘情水,月老不知道什么情况,说什么也没给,她就走了。没想到这冷美人身后有着这样的故事。
可是我转念一想,又开口问道:“不知陛下要桃笙做什么?”
天帝唏嘘又纠结了会,才回答我:“墨北少帝迷恋夜夜心已经有段日子了,近日愈发不像话。那夜夜心一心记挂的是她尚在凡间的相公,朕不希望他们再有瓜葛。听闻桃笙仙子在凡间便是个姻缘人,又在月老处帮忙,对于男女之事定比朕这种寡淡无味之人来得明白,故而请仙子前来,开导开导墨北,斩断他情丝,万不得已之时也可骗他喝下忘情水,只一点须谨记,”天帝老头重重停顿了下来,压低声音道,“万万不可让他,还有旁人知道,这是朕的主意。”
听完这番话,我顿时满头黑线。合着天帝您这么急着把我找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墨北少帝是天帝唯一的儿子,上头还有一个齐月长公主。因着墨北母妃生他时难产寂灭所以特别疼爱这个儿子。墨北少帝是有些飞扬跋扈的,谁让人家老子疼他呢。我琢磨着天帝就是为了不在他爱子面前折损了自己光辉的形象,才派我这种灰去做此等打鸳鸯遭天谴的事
我愤慨地想着,都忘了应承天帝的话。花美眷此时又蹦出来喊了我一声,我哀怨地把目光扫向他,说不尽的苦楚。他倒是乐得清闲,光在这里听故事,什么也不用做。我认真斟酌了一下,才回答天帝道:“小仙谨记天帝吩咐,定当尽力而为。”
天帝满意地“恩”了一声,这才将我和花美眷放了行。
我无力地垂着头跟着花美眷往吾凤寝殿走去。花美眷温柔地抚着我的额头,说:“桃笙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出万全办法解决此事,不要太过有压力。”
我却狠狠地回道:“早知道花大哥带我回来会这般闹心,我打死也不离开西山洞。”
他轻笑几声,并不责备我的无礼。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久违的大吼声:“桃笙你这死丫头,越发胆大了,竟敢无视我的命令独自回了天庭”还未等我有所反应,一只大手已有力地将我提了起来,一个三百六的旋转,我瞬间从花美眷的身边转移到了吾凤的鸟爪下。
吾凤满脸的怒气直冲云霄,那眼神欲烧毁周边的一切,尤其是花美眷。我知他现在很难理智地讲话,所以一声不吭,他一定会先把气撒在花美眷这个冤大头身上。
“仙君为何一声不响地拐走了我家小桃花?”吾凤咬牙切齿地说。
花美眷对于吾凤的火气一向波澜不惊,仍是温文尔雅地笑道:“吾凤这火急火燎的子还是与小时候一样可爱。”
吾凤更加恼火,扯着我就要进殿门。他边往前冲走边说:“花美眷,你抢了我一次,我断不会傻到再让你抢走一次”说完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其实我十分佩服吾凤能这般明确地讨厌花美眷,吾凤和白慕或许还有其凰上仙,流着的血里都有种敢爱敢恨的品质,难怪是亲戚。不过像现在这种情况,我更多的是埋汰这极具杀伤力的子。
“我让你乖乖待在慕姨那里,你可是答应我了的?”他冷冷地问我。
我无声地,如小**啄米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