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立刻收紧了手臂,嘟囔了一声:“不要,我还是喜欢玩枪的。”
跟讨好别人没关系,汤姆现在除了疯狂的想长高,就是喜欢玩盒子炮。
而且在他心里,他其实是真的认同自己是个华国人的,这并不是他想讨好任何人。
苏樱桃出来没看到邓昆仑,下了楼,却发现他在一楼,不知道从哪儿搞出来一瓶红酒,正在起红酒。
看那样子,他是想喝酒?
“哪儿来的酒?”苏樱桃问。
邓昆仑起开了红酒说:“小董送的,说是有人送给宋书记,宋书记让他转交给我的。”
“咱们党内,居然也有这么腐败的时候?”苏樱桃虽然没喝过红酒,但梦里尝过的味道,舌尖上蠢蠢欲动的。
家里连喝红酒的杯子都没有,只有几个白瓷茶杯,邓昆仑倒红酒倒的很熟捻,替自己斟了半杯,又替苏樱桃斟了半杯,端起来闻了闻,皱了皱眉头:这哪叫红酒啊,只是一点含红酒酒精的饮料吧。
苏樱桃也端了起来,先沿着茶杯闻了闻:“这味道似乎一般。”
“我听见你似乎骂了宋言,还骂的挺凶的?”邓昆仑说。
俩夫妻相视一笑,兴致勃勃去请人,把要请的人给臭骂了一通,然后回来了,真是两个失败的人啊。
“放心吧,我明天再去请宋言一回,怎么着都得把他请到咱们厂来。”一口干了酒,苏樱桃抿了抿唇说。
邓昆仑没觉得那个宋言到底有多厉害,怎么不论龚书记还是苏樱桃,就都想把他请到机械厂来当书记。
“革命,还得9年才能结束,而所有的工厂最后都会停工,关门。邓博士,你的妻子能力有限,而且还是有家有业的人,要是天天出门批d别人,早晚会被人盯上的。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工厂停产,盯着没有停产的工厂的人也就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什么首都来的,申城来的,扛着旗帜的学生团们,都想把旗帜插在秦工的大门上,逼着你们停产,把你们下放。宋言那个人,别看他嘴巴臭,但是敢作敢当,而且是从首都来的,他有办法应对这种事情,所以咱们才要他当书记,明白吗?”苏樱桃于是又解释说。
好吧,又是因为革命。
邓昆仑坚决摇头:“即使龚有才调走了,还有张爱国,上面随便指派一个领导,咱们的工作依然能干,那个宋言,我真没看出他哪儿好,算了吧,至少我目前很反感那个人。”
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的男人,邓昆仑由衷的反感。
“但他能代替你妻子出头,去跟上级g委会,大批的小h兵组织交涉,这才是最重要的。”苏樱桃好声好气的说:“我得把他请到咱们厂里来坐一坐,到时候你好好接待他一下,好不好?”
“不可能。”邓昆仑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断然的说。
苏樱桃长嘘了口气,这要别的领导,她可以放任,要是汤姆和珍妮,她可以打一顿,让他们屈服于她。
但是邓昆仑已经反感宋言反感的那么厉害了,怎么办呢?
苏樱桃想了半天,毕竟也是借着酒劲儿,撩起自己的布拉吉,就把大腿伸了过去。
人常言,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是邓昆仑还喝了一点酒。
“你这是,想了吧?”果然,邓博士的舌头都结巴了。
苏樱桃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干了,索性直接坐到了过去,掰着邓博士的脸说:“你知道的吧,自己技术特别烂?”
邓昆仑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但没说话。
这种打击,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毁天灭地的。
“你技术烂我可以教你,但是……就算我求你了,下回我把宋言请来,你一定替我长个脸,服个软,把他留下来,好不好?”苏樱桃就跟哄孩子似的,低声说。
邓昆仑觉得这样不太好,一是,他们是在沙发上。
二是,距离上回还没过多久。
三是他真的不想跟宋言那么一个看起来狂妄自大,又还一副欠扁样子的人服软。
但是小苏同志已经吻过来了,而这时候最重要的是,邓博士发现自己的避孕套不在手边。
别的都好说,赶紧找套子!
……
“小苏同志,你在那个梦里,是不是也结过婚?”这不,完事了,俩人还在沙发上。
屈存于妻子,并且丧权辱国到,甚至答应了妻子要帮她搞定宋言的博士心情还未平复,终于问出了一句发人深馈的话。
这可不是博士的胡乱猜测。
因为妻子喝了点酒之后,技术简直熟捻到让他完全不敢想象的程度,她根本就不是于这方面一窍不通的女同志,花样特别多。
苏樱桃上楼的时候腿有点软,差点没摔一跤。
上了楼,就把博士那床被子给扔隔壁去了。
“结过,三次。”苏樱桃顿了顿,又反问博士:“你不也有同居过十几年的前女友,一个讲究婚姻平等的西方绅士,应该不会介意女同志的过去吧?”
结过,还三次?
邓昆仑觉得,自己就不该问刚才那个问题。
但是原本他就对苏樱桃特别好奇,现在可好,他更加好奇了。
他可以确信,第一个绝对是郑凯,那第二个是谁,第三个呢,又是谁?
他这还是头一回跟一个女孩子共享一个被窝,起初他以为自己会失眠,会睡不好。
不过俩人睡在一个被窝里,这种感觉居然特别不错,不应该说是前所未有的,因为第二天早晨起来,邓昆仑觉得自己的大脑分外清醒,两只手也格外的灵敏,他甚至觉得就连自己的听力,似乎都比原来好了。
看来以后,还是得天天都睡在一个被窝里才行。
避孕套-2!
……
现在已经是8月初了,三月份播种的第一茬小麦眼看就要到收割的季节了。
坐在办公室里,都能闻到一股小麦初熟时的清香气息。
苏樱桃坐在办公室里,望着几只装在牛皮纸袋子里的月饼,正在发呆。
宋言那个同志,她已经当着人的面给骂过一次了,要请到厂里来作客,当然就得给对方个台阶下,但是这个台阶由谁去递呢?
一棍子苏樱桃已经打了,但是那颗糖,该由谁来递呢?
这不,苏樱桃正在想这个问题,就见有个女同志拉着脸,从大办公楼上下来,径自进了她这小办公室。
来的是徐俨,徐俨个子高,差不多有170的高,一进门,就要碰到房顶上挂的那颗灯泡,脑袋把灯泡打的哐啷啷乱转。
“能不能把这颗灯弄高一点,小孙,你可真够懒的,一颗灯泡整天打来打去。”徐俨说着,递给苏樱桃一盒点心:“给你,月饼,尝尝味道怎么样。”
苏樱桃看徐俨脸色不太好,接过月饼来,跟着问:“什么事儿,让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徐俨低声说:“还能是谁?张悦斋昨天给了我一盒月饼,说是咱们小学一年级的新班主任白娟送他的。意思是我要不跟他复婚,他想跟白娟认认真真谈一谈,还明里暗里说我一直以来太强势,没有白娟温柔,听话,还说什么怪不得男人们都喜欢娶老师呢,他接触过才知道,当老师的女同志就是跟别的女同志不一样。”
已经离婚的夫妻,按理来说,重新开始很正常。
而且,其实就算他们再复婚,曾经致使他们离婚的问题并不会随着他们的复婚而消亡,反而会横成一根刺,插在他们中间。
破镜能重圆,但感情是回不到过去的。
不过这些事情,苏樱桃不打算太干涉徐俨。
“徐俨,我有一份礼,要送到秦城去,你帮我送一送,好不好?”撇开婚姻的问题,苏樱桃把月饼交给了徐俨。
徐俨是厂里的总会计,形象好,气质佳,年龄放在哪儿。
苏樱桃觉得,她应该能把宋言给请到厂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