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长处一口气,便问:“如果一个男人殴打了自己的苏欧米……芬兰妻子,你会怎么做?真如你说的那样?”
“当然!不过就事论事,我一旦获悉消息会亲自审问,就是否流放还是别的责罚,就按照我们最传统的规矩。”
奥托松开了手,满意地点点头。
直到现在罗斯公国仍没有自己的成文法典,或者说就现在的人口规模,五花八门的事想亲民既然能协商解决,也犯不着现在就把条条框框的律法雕刻出来。
不过罗斯和其他的维京系族群,在评判一个人是否有罪以及当判处怎样责罚时,普遍还是要请来一群精英高人平叛一番,这本身也是“thing”的工作之一。只是留里克发觉到自己现在的威望已经是巅峰状态,一场有一场的胜利进一步强化自己“神之子”的神话。为何要怀疑?可有质疑必要?那是一个英俊少年,一个战无不胜的年轻首领,是从一个胜利走上另一个胜利的大英雄,所有人都在享受胜利带来的巨大利益。
留里克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做一个独裁官,一个掌握神权、军权、财权、行政权的东方式的君主。
却说一场规模空前的集体婚礼犯不着太隆重,事实是由于留里克介于许多因素,他不得不早点结束此事。
似乎一个被时代的车轮不停拉着前进的英雄,留里克觉得自己就不该停下来,而是趁着自己精力旺盛赶紧去扩大势力,一如极为年轻的亚历山大直接攻灭波斯,让帝国边境触及到的大汉的势力范围之边缘。
再说他看到罗斯堡错落的道路里的罗斯、斯拉夫妇女们,哪一个不是抱着一个婴孩,甚至许多人明显还挺着肚子。
人口如此众多,要是没法从不列颠搜刮到大量麦子,今冬和明年可就不能顿顿吃麦子咯。
留里克如何不知道主动发动战争伴随着很大的风险,可是他别无选择。一如遭遇大风雪牲畜死亡无数面临饿死的游牧大军,为了活命疯狂进攻中原。
次日上午,五百名苏欧米少女在吃过上午的麦子与蔬菜鱼糜乱炖的浓汤后,带着紧张、惊讶或是兴奋的情绪,排着队走出罗斯堡的围墙,进入到西边的一处树林中,进抵罗斯人的石船祭坛。
须臾,那些被选中的年轻男子也纷纷到场。
此乃罗斯人规模最大的一次集体婚礼,男男女女累计一千人参与的仪式,当场引得整个罗斯堡万人空巷围观这场会议。
人们在欢闹,妇女怀抱的孩子也时常哭闹,一群年幼的孩子又在人群中嬉闹乱跑。
难得人群聚集的盛会,决意今年一整年就待在罗斯的梅拉伦小商贩,趁机也摆出地毯,兜售木雕、小陶器等小商品,甚至还有人兜售烤好的充当零食的鲱鱼干赚一笔小钱。
重头戏当然还是在聚集成两团的男人女人这里,他们的中间正是罗斯的石船祭台。
头戴鹿角盔的露米娅以及留里克的那十名斯拉夫妻妾,现在就以祭司的身份,在这座石船祭坛里祭祀的对象确是芙蕾雅。
芙蕾雅掌管着爱情、生育与婚姻。
她是传说中完美女人的典范,为此这场祭祀不可有任何的血液湿润祭坛内的沙土。
祭坛内提前洒下大量的花瓣,一支普通的钢剑插在地上,另有两桶麦酒摆放着。
随着祈祷的颂歌咏唱完毕,露米娅宣布婚礼的仪式正式开始。
所谓仪式,它既要简便也得有起码的仪式感。
罗斯的男孩们接受命令,便一个接一个穿过石船祭坛,走到对面抓取一个心怡的姑娘的胳膊,两人再进入祭坛内。
露米娅以苏欧米女孩绝对听得懂的话令她高举一下钢剑,当是时,露米娅便又以诺斯语祝福一句:“愿你的孩子成为勇士。”
罢了,男方接过一小杯甜味麦酒,自己喝完一般,剩下的喂给女方,至此仪式便结束,两人的婚姻关系在几乎所有罗斯堡民众的瞩目下被确立。
仪式当然可以进行得复杂一些,可今天要给五百对新人举办一场对任一一对都有意义的仪式,故仪式的内容必须是象征性的。
仪式从正午时分开始,当最后一对完成仪式太阳都下山了,他们不得不在篝火中完成最后的婚礼。
但欢乐不会就此结束。
在这缺乏娱乐的时代,无论男人女人都非常乐意去围观他人的婚礼,对新人祝福是次要的,那热闹的气氛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一下子五百对新人的婚礼,整个罗斯堡的正儿八经的罗斯男青年都有了新欢,大部分的小家庭都在欢迎全新的家庭成员,整个罗斯堡错综复杂的街道都传来欢愉的小声。
看到,街道上燃起团团篝火,还有人围着火苗跳舞……
留里克就站在宫殿的第三层,开着木窗眺望远方欣赏这欢愉景象。
刚刚哺完女儿的露米娅,忍着站了一下午疼痛的小腿走近自己的男人身边。
“这样,你就满意了。五百个女孩,她们很快就是母亲了。”
“是。”留里克拉扯着她的手,随口便说:“要不,我们再生一个?”
“这……这不合适。维利卡还那么小。”露米娅当即羞臊,其实她内心也是非常期待的。
留里克回眸一眼,又扭过头望着远方。现在仅有古尔多特号跑到了梅拉伦湖,阿芙罗拉号、奥斯塔拉公爵号、斯佩罗维利亚号和巴尔默克号,昏暗的光芒下她们高耸的桅杆与很大的船身依旧依旧明显。
“很快,我又要远征。”他说。
露米娅吃了一惊,下意识从背后保住了留里克,“远征刚刚结束不是么?你又要离开?”
“对。这次是攻击不列颠,计划已经定下,我要快点行动。”
一个女人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频繁冒险,可是,自己身为大祭司,也无力自己年轻的英雄丈夫。
露米娅松开了双手,长叹一口气,喃喃:“你去战斗吧,不用担心这里。”
“那就跟我来吧。”留里克挽着露米娅的手,领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自己最珍重的一个女人,即使露米娅并非美貌惊人,出身谈不上高贵。喜欢就是喜欢,哪怕被父亲从政治的考虑,钦定了那位诺夫哥罗德的斯维特兰娜为正妻,这个露米娅才是留里克内心里最有分量的女人。
这一宿,他们又……
第二天早晨啊,太阳出来了。对夜里发生的事留里克也不好说什么,见得露米娅也没有抱怨的言辞便也没多问。
“我该去照看维利卡了。”她带着笑意穿戴好衣服离开。
留里克倒是注意到她的左手不自觉捂肚子的动作,不禁也露出一丝愉悦,罢了又略略严肃起来。
因为远征劫掠不列颠的时间有些紧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