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沃伊玛卡沙德,你骗了我。他们那里是被杀,分明是投降了瓦良格人。”咬紧牙关,梅察斯塔在嗖嗖声中无视乱飞的箭,他抬高弓,以几乎拧断弓弦的姿态发射出一支铁箭。
这一箭不偏不倚,直接砸中了鲑鱼之主部落一名弓手的脑袋,铁箭簇砸穿了脑壳,整个人当场死亡。
凯哈斯吃了一惊,想不到敌人竟有如此之神射手。
许多弓兵慌了神,凯哈斯大吼道:“都不要乱!继续射箭。”
见状,对突如其来的死亡情况留里克难以不紧张,他的心脏在狂跳,想必自己的位置已经不安全。
既然自己都不安全了,那么带着主力主攻敌人城门的父亲,岂不是更加危险?
总是老爹不但穿戴皮甲,又披着一件锁子甲。倘若敌人的铁箭簇是近距离射击,留里克相信老爹还是能遭遇到致命伤。
奥托,在自己长大之前,他不能死!
留里克踏出坚实的步伐,他会有些混乱的仆从部队吼道:“不准乱!想想你们的女人和孩子,你们现在是为他们安危战斗。给我继续作战!”
这么一说,鲑鱼之主部落战士分清了利弊,在火力压制暂停一段事件后,又恢复射箭。
可以说,梅察斯塔用自己的个人能力,为防守的族人们争取到的一丁点时间,并没有取得什么战术优势。
现在,明显又一群瓦良格人,在大量盾手的掩护下,开始强攻村庄的大门了!
灰松鼠部落的战士们非常清楚,倘若大门洞开,一大群穿戴锁甲,高举铁剑、铁斧的家伙冲进来,所有人都要丧命。
大量箭矢瞄准攻击大门的罗斯人,包括指挥撞门的奥托,都成了重点攻击对象。
罗斯人的攻城锤冲撞开始了。
先是十名战士在剑盾手嗷嗷叫的掩护下猛冲,大树干以强悍之势撞击禁闭的大门。仅此一击,正面墙都在颤动,不少灰松鼠部落的弓手干脆被震得坐下来。
脚滑跌倒的梅察斯塔感慨自己又失算了,纵使自己用杂物堵住了大门,敌人只要继续撞下去,大门或许不会被撞开,整个墙可是被震塌了。
毕竟灰松鼠部落所谓的围墙,它的核心构筑材料,就是扎进土层的大树干啊。
罗斯人开始喊着号子,以大树干撞击木门,这里的奥托完全成了指挥着,自然他也成了众矢之的。
好在那四面巨盾为攻城部队构建了一个“龟壳”。盾上已经插了大量的铁簇箭,灰松鼠部落战士仍未击穿罗斯人的装甲。
但是,确实有十多名试图通过梯子爬墙的罗斯战士受伤,并跌落到墙下,撞到了已经冻成冰坨的之前攻城者的尸体。
见得地方大门迟迟没有撞开,见得自己的族人正早遭遇伤害。
顾不得那么多的留里克决定冒险。
“耶夫洛,带着兄弟们跟我走!”
耶夫洛大惊:“大人,我们就在这里射击才是安全的。”
“闭嘴!我们安全就是兄弟们的危险!现在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耶夫洛咬了咬牙,大声质问:“你要做什么?”
“我们靠近城墙,近距离射杀那些可恶的斑鸠。”
“那太危险了。”
“闭嘴,我是你的主人,听从我的命令。”
耶夫洛从未见过自己的小主子如此果断,甚至是一种鲁莽。他的确一度怀疑主人因为过分的仁慈缺乏勇武,也许是见识到真正的战阵,整个人变得非常勇敢了。
耶夫洛还能怎样?只能带着兄弟们,手持十字弓奔向战斗一线。
留里克自觉位置已经足够,脚步停了下来。
“就在这里!持弓!发射!”
加上留里克自己,二十名十字弓手向着城墙上的目标发动了齐射。
站立式射击的后坐力令留里克猛然后退,其他人的身体也都为之颤动。
二十支重弩箭飞出去了,它们每一支实际都接近二百克,其储存的动能惊人。
只此一轮齐射,就有多达十名灰松鼠部落弓手被射杀,并全部跌落下去。
梅察斯塔虽是幸免于难,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支恐怖的铁簇短箭打穿了掩护的墙,差一点自己也被击中。
留里克自感占了便宜:“兄弟们,上弦。”
说罢,他把自己的十字弓扔给耶夫洛。
耶夫洛双脚踏着弓臂,以戴着手套的双手,用全身之力将此钢臂十字弓上弦,迅速安装箭矢后交付自己的主人。
近一分钟的时间所有人装填完毕,又是二十支弩箭发射。
新一轮的弩箭打击,愣是打掉了补充到城墙上射击的弓手。
如若城墙鲜鱼城门被攻破,今日便是所有人的末日。开始有部落女人持弓上城墙,接替战死的男人继续作战。
一个小巧的身影顺着脚手架的木梯爬了上来,她是一个女孩,身背短弓,裤腰带上还别着几支箭。
见状,梅察斯塔大惊失色:“赛波拉娃,你给我下去,给我藏起来!”
“不行,我也要战斗。”女孩执拗的说。
“你给我滚回去,你太弱小了。”
不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的力气只能艰难拉开一把猎弓,至于用它猎杀小动物都是极度困难的。
小女孩赛波拉娃还是爬了上来,然而留里克率部发射的新一轮箭雨又开始新的压制。
混战之中,罗斯人不会因为持弓射箭的是女人就仁慈。开始有女弓手遭遇伤亡。
被弩箭砸得炸裂的木屑,也震撼了根本不懂何为战争的小女孩赛拉波娃,她鼓起来的勇气被彻底摧毁,就在城墙上惊恐得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