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离法者罪,犯禁者诛,此曰:杀。”
念完,杀字凝形直接洞穿一尊妖魔的肉身,将之打成虚无。
韩非看着这一幕,脸色平静如水,加持着整个联邦的魔力灵力,在这一个地方,他所说的话便是法,所言便是规。
安兹乌尔恭坐在白骨的王座上,看着自己驱使的数百万怪物不断的投入战场上,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更多强力的怪物,有的和人类无异,有的则很明显是非人的姿态。
有美艳如花如同天使一般圣洁的女性,腰后一双黑色的羽翼垂落,恭敬的陪侍在一旁。
“韩非阁下,你的法令在这片地界无疑是强大的,但是你我都清楚,我们都只是为了取悦某人而存在的棋子,像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安兹乌尔恭沉声说道,白骨的头颅双眼的部位亮出一道红光。
“说到底,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怪物也罢,只是虚假的幻象,无论死伤再多,也只是单纯的数字罢了,这种程度的厮杀甚至连游戏都算不上。”
韩非手中折扇轻摇,无数飞剑自战场上席卷而过,所过之处无坚不摧,无物不斩。
几乎没有一个怪物能够抵挡这样的剑光,仿佛遇上天敌一般被融化。
“你是叫安兹乌尔恭对吧,或许正如你所言,我们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对于大势而言并无任何变化,归根到底我们只是某人投射出来的存在。
但,即便此身只是投影,我也不可能让你这样的家伙蹂躏一切,你我从根本上就不存在共存的必要。”
安兹乌尔恭听着韩非的话,只是默默的摸了一下下巴,然后点头说道:
“确实如此,即便抛开背后的真实,我等与你等之间也存在差别,既然这样,那么闲聊的话语就到这里了,很遗憾,作为死气最强的战场上,我的力量会得到更强的加持。
【超位魔法·献给黑暗丰壤女神的赠礼】。”
随着安兹乌尔恭的咒语念出,整个天空的天色忽然变化,一瞬间某种惊人的致死气息席卷了战场。
韩非眼神微微泛冷。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
自韩非的念出,天地间的灵气化作一柄无往不利的天剑,整个天空的云气汇聚而下。
从远处看,那柄悬于天际的巨剑下落的速度无比的缓慢,却携带着惊人的压迫感。
仅仅是一瞬间,便挡下了那致死的气息席卷战场,不过在那之前便已经死去生命在那股气息的畸变下,化作了某种异常诡异且邪恶的生物。
完美诠释了何为邪异和不可知的生物,光是出现的那一刻,就让场上的大部分心头浮现出一种灵魂深处的不适。
那是一种类似于恐惧的同时,又完全背离于人所拥有的认知范畴的状态。
只有一些过去的隐晦的典籍中,留有过这些存在的记录。
这种生物的躯体是一个巨大的团块,在团块上生着黑色的鞭状触手。
团块周遭还张着巨大的嘴,从嘴里不断滴下诡异的粘液。
身体下方长着巨大的蹄子以借此站立。
它们的身躯轮廓就像是某种树木,粗短的脚是树干,长满触手的身躯仿佛树冠。
高耸的身躯近乎一个城池的城墙般宏伟,光是第一眼就让人理智崩溃。
“▆▆▆▆▆▆▆▆——!”
发出了完全违背发声器官所能展现出来的声音,战场上无数军士和人类同时捂住耳朵,但依旧有着克制不住的恐惧从心头涌现。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蓄意玄关,降伏思虑。内外无物,心神净明。”
亘古般玄妙而古朴的真音自战场上传出,一束束光辉自身着白衣负剑的人身上亮起。
无比清明而神圣的辉光在顷刻间便笼罩了所有人。
这些人一手掐诀,一边沉声念咒,不断变换手指间的咒印,即便只是一眼也能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强烈到极致的正气。
这些咒诀瞬间洗礼了整个战场,连同血气和恶浊也一同横扫而去。
韩非见状,眉头渐展,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说道:
“不愧是蜀山的剑仙,帮了大忙了。”
安兹乌尔恭的脸上没有露出波澜,或许是他本就是白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神色变化。
但是无疑,他身上的凶恶之气更加凝沉了,几乎是晕染了半边的天色。
完全不需要任何质疑,他身上的恶意也绝对称得上是此世之大魔。
看见自己的降临并没有给这群小虫子带来恐惧的黑山羊幼崽们,纷纷伸出长长的触手,向前践踏而过。
即便将那些恶意和诡音给排除,这种生物的存在本身对于战场的破坏力也是巨大的。
那高大的身躯足以压垮一整个军团,稍微弱些的弓箭甚至连它的表皮都无法穿透。
“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
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
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兵家大秘法——【兵典要旨《孙子兵法》·虚实篇】
一道道无形的气脉联通战场上每个士兵的方位,每个士兵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流水。
在此刻同时张弓搭箭,眼中冒出惊人的光辉。
前线的百夫长抬起手中的长枪,对着黑山羊幼崽的位置大喝道:
“放!”
无数箭雨化作流星雨般,遮天蔽日的笼罩而下。
“咻咻咻——!”
原本无法贯穿的表皮,在这一刻仿佛被强制引导出了破绽,离弦的飞箭贯穿黑山羊的身体。
无数恶浊的黑色液体自黑山羊的幼崽身上飞溅而出。
“▆▆▆▆▆▆▆▆——!”
这一次,黑山羊的声音变了一种状态,变的更加的痛苦,也更加的让人不适。
“放!”
然而听到这样的声音,前线的士兵们动作依旧保持平稳,冷静而沉着的继续释放。
每一道利箭都携带着足以打穿岩石的力道,顷刻间,黑山羊就在这延绵不绝的弓箭海中饮恨。
“不愧是联邦,虽说主力军团并不在这里,但是依靠诸子百家的各类秘法还是能够坚持到现在吗……”
安兹乌尔恭坐在王座上的手微微捏紧,眼中的红光变的更加深邃。
“安兹乌尔恭大人,接下来就由我们前往战场,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子一点教训吧。”
一旁那位美艳而圣洁的女子温柔的开口说道,但是语气却充满了蔑视。
“我知道了,允许你们动用全力,务必将联邦在这里彻底粉碎。”
“遵命。”
就在她即将前往战场的那一瞬间,整个天穹连同大地的地表,世界的任何一处角落,忽然被笼罩了一层黑与白交织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