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则是面怀敬意的对着那跪坐在蒲团上的身影一礼,然后同样消失在了星河之中。
剩下来的则是如遇到什么避之不及的事物,抗拒的逃离了现场。
祂没有做任何的追击,也没有多做任何的动作,不管是逃离也好,还是理解也罢,祂们终究还会与自己相见。
因为短暂的离别并不能代表着一生,最终的归宿才是注定的结局。
这是,属于祂的爱。
……
剑刃交错而过,却没有发出半分的声响,黑与白的剑光挥舞,但距离只在方圆之内。
脚步腾挪变换,剑影闪烁不停,肉眼已经无法跟上剑光挥舞的速度,停留在视线中的,只有挥散不去的残像。
停留在视线中的剑光化作光轮将两人的身影包裹,已经看不见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次交错。
洁白的秀发犹如初雪般闪耀,剑光却如凛冽的寒冬般恐怖。
陈无涯再次感受到被一剑割喉的错觉,双眼微微失神了一瞬,却在同时又清醒过来,身体微微一错,肩膀处再次自动被切割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一剑横扫将对方的剑光逼退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哪怕是以他对体能的支配力,在这种交锋中也已经到了极限,而且身上的伤势也在不断的干涉着他的战斗节奏。
看着面前的爱德怀斯,沉默不语。
平静的眼神中蕴含聪颖之光,彷佛看穿了一切,细致纤长的手脚没有半点紧绷,举止十分自然,却又蓄势待发,能从各种角度瞬间应对各种变化。
完全无法从她的站姿看出她的重心摆在何处。
握剑的手颤抖着几乎快要握不住剑了,刚刚的碰撞让他的筋力达到了极限。
身上各处也在不同程度的发出着悲鸣,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眼中却流露出一抹疑惑和深思,没有管自己当前的身体状态,而是开始思考起对方的举动。
对方的剑术绝对比他要强百倍,也就是说,对方有着能够轻易秒杀他的实力。
然而现在表现出来的力量,却绝没有这样的实力。
这究竟是为什么?
在一旁的茜已经无计可施了,在她的面前隔着一层无法突破的剑气屏障,从刚刚开始她就不停的使用着各种能力,想要突破面前的屏障。
但是这道剑气屏障却没有半分折损,宛如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当她想要使用些许禁忌的手段时,那名叫爱德怀斯的女剑士却像是提前察觉到她的想法一般。
在与陈无涯交锋途中,还有余力将她的动作打断并说:
“我无心伤你,但也请你停手,这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便再次投入到了和陈无涯的比斗之中。
不过茜也看出来,爱德怀斯并没有要取陈无涯性命的意思,毕竟以她展露出来的实力,以陈无涯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赢过对方的,哪怕是打成平局也是不可能的。
对方的剑术境界绝对是自己除了陈无涯以外,所见到过的最强的剑士了。
拥有这样的实力却没有一击秒杀,说明对方肯定有另有打算。
不过现在是否如此就很难说了,因为茜能够看出来陈无涯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不说到濒死的状态,至少已经没有了巅峰的状态,稍有不慎就是重伤。
“你的剑术,我感觉有点熟悉,为什么?”
陈无涯喘着粗气有些虚弱和疲倦的询问道,他一向不喜欢在战斗中说话,因为那既没有意义,也浪费时间。
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要强无数倍的剑士。
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否能够追上对方的脚步,走到相同的位置。
过去遇上的任何一个敌人,都无法与面前这名女子相比,甚至将她与那群人相比这件事都是一种玷污。
但同样让他疑惑的也在于此,他绝对没有见过面前这名女子,过去也不曾见识过这样的精妙的剑术。
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点,就连力量释放出去造成的散逸而形成的声音也能完美收束在剑身上,不让一丝一毫的力量浪费。
这样的技艺恐怕是他穷尽一生也难以及上的吧。
不过同时也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为何自己能够从那对剑之中感受出两种不同的剑术风格?
不,说是风格有些不对,应该是不同的理念才对。
风格可以千变万化,但是用剑之人的习惯乃至想法都会不同程度的影响剑术的痕迹,这就是理念。
同样一种功法,不同的人来练都可能出现完全不同的方式,更别说剑术了。
但是爱德怀斯不一样,他能够感觉到其中一种很明显有着爱德怀斯自身的剑术理念,但是另一种却并非如此。
不同的剑术理念交织在一起,最终应该贴合使用者本身的剑术理念,形成独有的剑术风格。
但另一种却十分显眼的独立在对方的剑术风格之外,很多次交锋时,那个剑术的变换都显得十分的突兀。
也同时,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发现了吗,不过我本就不打算对你隐瞒,因为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爱德怀斯手中的对剑一转,白银的剑光再次悄无声息的笼罩在了陈无涯的身上,明亮的眼眸看着陈无涯说道:
“现在的你距离自己还太远,如果想要拯救你自己的话,只有这样是不行的。”
“铿!”
剑刃再次交错,而这次,不管是茜还是陈无涯,都已然明白爱德怀斯话中的意思。
不同于茜的振奋,陈无涯的心中却流露出了一种怅然之感,像是有些……失望。
但他手中的剑依旧坚定的回击着对方,没有丝毫的动摇。
爱德怀斯看着陈无涯,眼中微微闪过了然,忽然抽剑一退,陈无涯这一剑落了个空下意识的挡在自己的身前。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爱德怀斯抽剑离开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撤退。
而这时爱德怀斯却看向了一旁的茜,开口说道:
“你明白吗?”
茜还在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爱德怀斯便再次接道:
“他所求之物是何。”
茜的神色微微一沉没有说话,爱德怀斯了然,随即看着陈无涯和茜,缓缓闭上眼思索了一会。
当她再次睁眼时说道:
“离得太近则看不见全貌,遮掩太过便识不得真心,也许你该换一种方式了。”
“换一种……方式?”
茜若有所思,而阻拦在她身前的屏障忽然消散。
爱德怀斯收剑入鞘,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