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校尉也不多问,俯下身胡乱捡起一件衣服捆在石苇身上,拎小鸡似的提起来就走。
“隋隋校尉,您总得让我把衣服穿上吧”
走到城门口,石苇终于醒过神儿来,抄起百钝去磕隋校尉的手指,但他力气太小,那只大手仍纹丝不动。
“小子,有点儿胆气,敢对我这般讲话!”
隋校尉一把将石苇扔在地上,叉起腰看着他。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且不与你争辩大爷的,这根本不是老子的衣服!”石苇一边穿衣服,一边天马行空的乱盖,这件衣服太大,袖子和裤管儿都长了许多,只好凑合这掖上,再将百钝斜挎在裤带上。
“呦呵,我发现你们这些探子真厉害,个个都读过书!”隋校尉咧着嘴笑,转身独自向前走。
“什么探子”
石苇三两步追上,去拽隋校尉的武服。
“继续装,这个月老子都抓到六个了,你是第七个!”隋校尉头也不回向前走。
此时若转身就跑,那个姓隋的必然反手一刀,石苇可不愿刚投胎就被砍死,于是耐着性子与他争吵。
“喂,我说隋校尉,你该不会是个拐子吧,一个小孩多少钱出手?”石苇纵然害怕,却依旧敢于直视隋校尉的脸,张道玄都见过,这点儿凶相也就不算什么了。
隋校尉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东城,来到主街之上,隋校尉突然转弯,沿着街道向南走。这里是天权城的中央,北面郡侯府的大字依稀可见,南面那座高大的建筑已然在望,比邻主街的牌楼上写着“天权书院”四个大字。
突然,隋校尉回过头,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瞪起眼,死死盯住石苇。
“换句人话行吗?”
石苇半个字也没听懂,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是说,你的谈吐不像十几岁的小孩。”隋校尉眼中闪过异色,压低声音说道。
两人对视片刻,场面有些尴尬。
“为什么要把男孩和女孩隔开呢,简直岂有此理!”石苇晃晃脑袋,走到了隋校尉前面。
“夫子说,男女大防,授受不亲,这是礼法。”隋校尉嘿嘿一笑,语气竟柔和了不少。
“圣人有云,食、色性也,你们都当做耳旁风了吗?”石苇连连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呵呵呵呵,难得隋校尉也有失策的时候,这位小友并不懂得白沓语,想来并非那些魔物派来的探子。”一个苍劲响亮的声音自牌楼低下传来。
石苇心中一颤,急忙定睛望去,却见一名青袍老者正倚靠着楣柱站立,单手拈着胡子,冲二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