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打算等着我毒发垂死,再大摇大摆地过来补刀啊!”石苇将两个蓝色光点狠狠抹进一幢房屋的山墙里,面色扭曲。
修仙者不会无缘无故与人为善,韩选如此仗义,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石苇早察觉酒中含有慢性剧毒,但对他来说,溶于水的东西都不能称作为毒,因此并未当场发作。待回到住所析出毒物,才发现被人种下两个暗记。
石苇气得要死,固定了暗记,便在旁边的茶铺里等着,想看看究竟是谁这般惦记自己,但等到黎明,仍不见有对头上门,想来韩选等人早被灭口,只好悻悻作罢。
石苇没有睡意,也顾不得什么桃花女,不待天色大亮便悄悄出城,潜入城外的河中,顺水漂了数百里方才上岸,而后混入一个低阶修士和凡人组成的商队中重新入城。原来的房子住不得了,他便在相反的方向重新买了一个套院儿安身。
这些天累坏了,石苇锁好房门开始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已是三日之后。他乔装改扮,重新回到暗记所在之处,并未发现任何动静,于是才安下心来,开始大摇大摆地逛街。
事到如今石苇也想开了,他的灵根属性是明摆着的,暗算之人不可能看不出来,这种情况下还使用水属性的暗记,说明此人并非什么高阶修士。如此看来,与其防微杜渐,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应对。
九溪城中最大的拍卖场叫做万啼商汇第十五联号,顾名思义,是万啼灵域的官方产业。这里隔三差五便有专门针对高阶修士的拍卖会,石苇恰巧遇到一场,便进去包了个雅间,等待开场。
修仙界的拍卖会都是一个德行,拍卖师可劲儿的忽悠,大势力可劲儿的得色,剩下一帮穷鬼只有可劲儿的郁闷。台上台下黑幕横行,什么公平,什么良心,什么道骨仙风,什么尊严气度,都早早的被狗给吃了。石苇本是此道的行家,却偏偏厌恶得要命,来了小半天儿只顾喝酒吃r,连价都懒得喊。
凡是拍卖场,必然埋有黑市的暗庄,石苇这样的闷葫芦很快引起他们的注意,于是一波波攻势如潮水般涌来,只为掏空他的乾坤袋。
“不去,都给我滚!”
石苇不耐烦了,抄起凳子扔向包厢的门口,将那些暗庄都赶出去。
“唉,数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般火爆脾气...我的石道友?”一个青袍纶巾的中年儒生缓步走进来,颇堪玩味地看这石苇。
“朱芸古!”
石苇一惊,看来自己费尽心思乔装改扮,也没逃过有心人的眼睛,这道行,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同是沦落至人,还这么生分做什么?”朱芸古挥了挥衣袖,一股大力裹挟着劲风,将那些暗庄全扇出去,包厢的门也跟着关上。
“朱道友使的好手段啊,别以为将那几个贼人灭口,我就不知道是你做的!”石苇咬牙切齿,却忍住了没有动手。
“我做什么了?几杯毒酒,两个暗记,就能收拾得了你吗?”朱芸古呵呵笑道。
石苇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就听朱芸古继续说道:“害你的另有其人,然你*出毒酒,将暗记留在他处,又怎能将那人引出来,永绝后患呢?”
说着他手掌一翻,现出两个蓝色的光点。
“什么意思?”
石苇在朱芸古脸上看不出端倪,疑心病又犯了。
“今夜,城外有一个黑市的交换会,参加之人皆是高阶修士。那人已纠结了一群亡命之徒,又与我约好,准备将你诓去除掉。”朱芸古俯下身低声说道。
“你准备遂他心愿?”石苇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