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一处,改口道:“不过你病体未愈,还是不要自己动手,让底下的人去做吧,免得累着。”
她伸臂圈住他的脖颈,轻轻撒娇:“妾想做给你吃。”难得见到她这小女儿的娇俏模样,且这模样还是为了自己,他心里犹如吃了蜜一样甜,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笑道:
“那你就只熬一碗竹叶粥吧,清淡素雅,唇齿留香,朕最喜欢。”
一番浓情蜜意后,朱祁镇回到乾清宫,特意召来曹吉祥,向其好声解释:
“朕想明白了,绿竹不过一介女流,手无寸铁,只要好好看着她的外婆,她便投鼠忌器,不敢对朕做什么。朕知你一片好心,也是为朕的安危着想,但她毕竟救过朕的性命,和你一样,都在朕最低谷的时候拉了朕一把,这点恩情,朕不能不念。”
曹吉祥知他向来是个感情用事的,终究舍不得美人,再出言挑唆恐惹他反感,便顺着道:
“是,万岁一向感念旧情宽厚待人,奴婢铭感不忘,既然您已有决断,奴婢尽心辅佐便是。”
“嗯。”朱祁镇颔首,“从前的事都是误会,往后全不提了,你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吧。”
“奴婢谨遵圣谕,绝不越雷池半步。”
“退下吧!”
曹吉祥退出殿外。
皇帝又吩咐道:“徐云中。”
“奴婢在。”
“皇贵妃身子骨弱,你去把朝鲜进贡的那根上好的高丽参给她送去,让她好好补一补。”
“是。”
徐云中自格柜中取了高丽参,打暖阁出来,不料曹吉祥守在外面等他。
只见曹吉祥眸中阴晴不定,对着徐云中皮笑肉不笑地唤道:
“徐公公。”
“曹公公。”徐云中行礼。
曹吉祥在他肩头一拍:
“您这是攀上皇贵妃这棵大树了?”
“奴婢身份低微,怎敢攀龙附凤。”
“是我一时疏忽,竟忘了你也是紫荆关的,不打紧,咱家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咱们做宦官的,都是无根之人,想找大树攀附,倒也没什么,就怕攀错了枝头,摔下来,那可就万劫不复喽!”
“多谢曹公公提点!”
“甭客气,好自为之。”
曹吉祥言罢,自向司礼监去了。
徐云中这才来至长乐宫,借此机会跟绿竹说了曹吉祥之事,面现担忧:
“明明该说的话都说过了,你这儿也复宠了,可是今日万岁召过他过去,一句训斥都没有,还好声安抚给了赏赐,看来这拥立之功在他那里的份量还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