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想,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钱皇后说的对,恨比爱更难捱。
因为很多人,生来就渴望爱,本能的需要爱,她亦不例外。
周辰安瞥了她一眼,微微摇头道:“那是因为你肯成全他的脸面,你既然演给他看,他便顺着你演给后宫看,封你个昭仪,赐你个房子,不过是为了做足戏码。”
呵。
令人清醒的冷水又泼来了。
自我安慰的说辞被推翻,只剩满心狼藉。
就像那次他无情地揭开绿竹的变化,逼迫她直面真相。
可她其实不关心真相,不过是想有个由头,多个念想,让自己好受一点,好过一点而已。
为什么他总是要来打破?
青萝冷哼一声,眸底漫出的凉意:
“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来看我笑话么?”
周辰安的态度倒是平和:“上次是我虑事不周,白云观不是个好去处,既然你命中注定留在这宫里,就得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省的最后落得个殉葬的下场。”
“怎么打算?”
周辰安看着她,压低了声音:
“大明朝的将来,不在钱皇后手里,是在我的姐姐手里,你如想性命无虞,不如考虑改换山头,投到我们这里。”
青萝却不言语,只听他接着道:
“你若肯答应,我替我姐姐保证,不再去寻钱皇后麻烦。”
青萝微微冷笑,道:“既然不找皇后的麻烦,叫我过去,莫非是要我对付绿竹和宸妃?”
“不错!”他居然毫不掩饰。
“哼!大家都是罐儿里的蛐蛐,你们自己不敢上阵,却挑唆我们姐妹自相残杀?想的挺美,这是拿别人都当傻子了么?”
“这皇宫之中,连兄弟之情都不念,何况姐妹?汉成帝时,赵飞燕和赵合德一母同胞,尚争的你死我活,你跟叶绿竹感情再好,比得过她们么?”
青萝一时语噎。
道士轻叹一声,慢悠悠地说道:
“一入宫闱,能苟全性命站的住脚,已然不易,想与人无害、又毫发无伤,只怕比登天还难,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言罢步下台阶,转身离去。
青萝望着他的背影,久久的发呆。
回至尚寝局,行李已打包好,不多会儿艾望远便来传话,说长阳宫那边已打扫完毕,元昭仪这就可以搬过去,接着又说了几句恭喜的客套话,青萝照例拿了一袋银子给他。
艾望远却一口拒绝:“用不着,用不着,咱们自己人,让别人瞧见了还当是咱们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