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左不过几步的距离。不妨事。”轻抚了抚袖口,胤礽带着些许奶气道。
其实若非碍于人前,他倒想直接一个清洁术万事大吉。
这段时日,随着胤礽夜以继日不间断的修行。虽做不到阿玉那般一个法术整个人焕然一新。但一些边边角角的小褶皱,还是很好打理的。
“可这……殿下您贵为储君,怎可………”汀兰见状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桂嬷嬷给拦了下来。
“外间天寒,殿下莫要着了寒气。”说话间胤礽身上便多了一件大红色的雀裘。
虽未觉出什么冷意,胤礽也未拒绝。
“还是嬷嬷您思虑周全。”
回去的路上,汀兰不由松了口气道。“不知是不是奴才的错觉,总觉得殿下这几日,好似……好似……”
好像变了什么?
殿下自小贵为储君,在万岁爷教导之下小小年纪于己便很是严格!若说早前,决计不会这般不顾惜仪表,哪怕只是个再小不过的瑕疵。
桂嬷嬷不觉皱了皱眉:
“殿下年纪尚小,性子未定,早前又经了那般变故。与往日有些许不同也是常事。”说着又带着些警告道:“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管照看好主子便是。常日里莫要多言惹下是非。”
汀兰忙点头应是。
两人的谈话声音虽小,然到底哪能瞒过如今已然步入修行的胤礽。不过就如早前的那点子折痕,这些也并未在此时的小胤礽心下留下痕迹。
轿子很快便到了西侧殿,众人到时,索额图已然在偏殿中等侯多时。见胤礽一行人过来,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见礼: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多日未见,殿下气色倒是愈发盛了几分。如此家中也能少了些忧虑。”
索额图乃是标准的满洲长相,身形高大,五官深邃,高挺的鼻梁和过于深陷的眼窝都隐隐给人以锋锐凌厉之感。
总之,这并不是一眼看去能给人以好感的长相。然而此刻,眼前这人柔和了不止一度的语调却难得给人以几分恳切之感。
说实话,打从前段时日太子得了天花的消息传来。不说索额图本人了,于整个赫舍里氏都无异于天塌了一般。
尤其因着早前三藩之事,赫舍里氏在索额图的影响下已然做出了错误的抉择。如今眼看形势陡然转好,他们赫舍里氏情形反倒愈发尴尬了起来。
索额图为人虽秉性狂傲了些,然以一届庶子之身走到现在,也非全然的蠢人。自是明白比之明珠等人,他索额图如今已然失了大半帝心。
万岁爷如今之所以容得他身居高位,为的不过是眼前这位尚不过稚龄的太子殿下罢了。
因而这会儿索额图态度可谓要多恭敬,连跪下请安的动作都是实打实地,丝毫不因自个儿年长辈高而有所轻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