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思绪的刘故愤怒地?看了眼?阏氏,呵斥一众亲卫:“之前命令你们不放任何?人进入!违令者斩!”
“左贤王殿下,您……”
阏氏试图为亲卫们说好话。
刘故不耐烦地?起身,走出帐篷,看着外?面辽阔清澈的天空,叹了口气:“或许天命是真?的存在?,否则无法解释刚才……”
“殿下为何?烦恼?”
李广利见刘故神色忧郁,主动凑上前——他虽投降匈奴,却因为阉人身份被尚武的匈奴人排斥,只能依附刘故。
“汉皇帝颁布了一些新?法令。”
刘故将誊抄新?规的绸布递给李广利。
李广利看完,困惑不解:“这些新?规并无特别之处,怎会惹得殿下愁眉不展?”
“你不过是个阉人,当然看不出新?规的秘密,但是我……我既是匈奴人又是汉人,汉名还?从母姓……”
说到这里,刘故脑内再度有灵光闪过。
刘故果断抓住了灵光。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汉皇帝的心?思藏得真?深啊!”
“殿下明白了什么?”
李广利依然困惑不解。
刘故无意对他解释。
因为如果他的猜测属实?,李广利的外?甥刘髆可?能无法得到皇位,但他这个大汉和亲公主的后代、汉皇帝的外?甥却有一定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主动从母亲的父系姓氏且不改姓归宗,可?以享受嫡孙待遇……
也就是说——
若匈奴将来不幸沦为大汉的属国,我和我的后代反倒可?以凭借大汉和亲公主的后代、世代汉姓为刘的优势,成为汉帝国皇帝册封的匈奴单于,世袭罔替!
想到这里,刘故嘴角沁出笑容。
即便贵为匈奴左贤王,他依旧凡事只考虑自身利益。
……
反复衡量思考完毕,确定自己能从汉皇帝的新?规中获得实?际好处的刘故带着李广利来到詹师庐的王帐中。
“大单于——”
“如今整个王庭恐怕只有左贤王你把我当作大单于。”
詹师庐坐在?王座上,稚嫩的脸上满是不符合年龄的乖戾和残暴。
他示意刘故走近自己,眼?角余光注意到刘故身后的李广利:“这人就是左贤王前些日子招降的汉使?”
“他叫李广利,是个阉人。”
刘故向詹师庐单膝下跪,确保少年单于可?以俯视自己:“他没有精湛的武艺,不懂行兵打仗,不会写精美的文章,更没有值得称道的气节,他是一只野狗,一只在?臭水沟里长大的野狗。”
“左贤王,你要野狗做什么?”
“我想让他教导大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