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算是早产。
长孙康宁知道高丽犯边后受了点惊,羊水提前破了。
不过还好长孙康宁一直有好好锻炼身体,营养摄入也很充足,母子均安,孩子很健康。
太医还庆幸,小太子早出生说不定是一件好事。现在小太子的个头都接近正常婴孩了,如果足月生产,皇后肯定会受好一通罪。
李世民嘴角上弯:“是个体恤娘亲的好孩子。”
李玄霸道:“你想好名字了吗?还是叫李承乾?真不改名?”
李世民道:“改名不是证明我输了?不过弟弟都是两个字的名字,当兄长的不能太特别,就叫李乾好了。”
李玄霸道:“也成。取个宫殿名也确实不像样。”
李世民大笑。
李玄霸道:“之前被母亲打断了,你该告诉我高老师的事了。”
李世民道:“好。”
李世民笑着将从高表仁和其他唐军那里听来的高颎守城的事告诉李玄霸。
特别是高颎所说棋局的事。
高表仁担心再见面时记忆有疏漏,早就将高颎的遗言写下,在李世民离开时交给李世民。
高颎自己也留有书信,所写内容与高表仁所说无太大差别。
李世民没有立刻将书信取出来,李玄霸也没有索要。
明日再说吧。
明日去宇文老师灵堂前看吧。
“可惜高老师不知道我的儿子出生了。”
“等高老师回来,你抱李乾去拜祭高老师,高老师就知道了。”
“丈人也不知道我的儿子出生了。”
“我早就写信了,不知道长孙老师看到没有。”
“肯定能看到!”
“嗯。”
“至少长孙辅机肯定看到了。”
“嗯。”
“他会告诉长孙老师。”
“嗯。”
“你别老‘嗯’啊,说点什么。”
“哭归哭,鼻涕别蹭我身上。”
李世民转头,把弟弟的里衣袖子扯起来放鼻子下面,使劲拧了一下鼻子。
李玄霸:“我都让你别拿我衣服揩鼻涕!”
李世民:“呜呜呜呜……呜哇!!!老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吗!他们体谅了我们二十来年,不能继续体谅下去吗!”
李玄霸:“再体谅,还能摆脱生老病死?别哭啦!吵死啦!还有,用你自己的袖子擦脸!”
李玄霸挣脱不过,便把李世民的衣角扯起来,也往脸上摸。
两人一人扯对方袖口,一人扯对方衣角,跟较劲似的使劲擦鼻涕眼泪。
“他们就不能体谅我们吗!”
“就是!”
“太可恶了!”
“没错!”
两个不肖弟子满口对老师的不敬之语。
窦慧明和长孙康宁捂着嘴悄悄从窗边离开。
婆媳二人走出很远后,才松开捂嘴的手。
窦慧明低泣道:“三郎终于哭出来了。”
长孙康宁抹着眼泪:“我看见二郎的笑容心里就发慌,还好,还好……呜,还好……母亲,我的父亲是不是也……”
窦慧明将长孙康宁轻轻护在怀中,让长孙康宁在自己怀中无声哽咽。
李世民回宫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长孙康宁她的父亲的情况,就说明他不想让长孙康宁担心。
但他明知道长孙康宁十分担心,却回避这件事,就已经让长孙康宁知道了父亲的身体肯定不太好。
“至少他离开西域的时候,你父亲肯定无事,不然他不会瞒着你。”窦慧明安慰道,“西突厥已败,你父亲和兄长肯定很快就会回来。”
长孙康宁轻轻抽泣:“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