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大家?
一颗他原本以为已经在政治的磨砺下足够平稳,不再天真的心脏突然兴奋或雀跃地激烈跳动起来,满身的血液,被突然一刻闪现在脑海中的猜测,鼓动地接近沸腾澎湃。
他们实现了……不,那句话的语气,他们还没完全实现。
但他们走在一条通往光明的路上,走在一条已经见过了无数辉煌成就,于是有着足够底气正在迈向未来的路上。
苏辙伫立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那个萦绕不去的念头: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再比如旧党最为后世人唾弃的一点,元佑弃边这件事上,苏辙也少不了存在感。
啧,有一说一,蜀党那么多人,苏辙你的主张其实是最保守最不合群的这是可以说的吗?
结果蜀党说是以大苏为精神领袖,不拘于新旧党之说,有纵横家的习气,只支持有益处的政策,看重的是实际效果。
实际操作上还是跟着苏辙这个政治领袖的路线走,保守到苏轼这个精神领袖都因此显得格格不入,时常被人锐评说宛如新旧党争第二方集团了:
新党,旧党,苏轼——很合理啊也!】
后世人说话的语气依旧带着点开玩笑似的戏谑,然而在场听众却都分不出心神,因为最后那个苏轼立场的笑话而被逗乐了。
他们只是一脸呆滞地看着天幕,将那两个足够如雷贯耳震撼众人的字词反反复复咀嚼在口齿之间:
弃边。
——旧党未来是疯了吗?!
不管自己此刻的立场为何,思维在终于可以迟缓转动的第一刻,所有人心中都不免发出这样的质问。
空气中的压抑,接近凝滞般沉重。
坐在上首的皇帝,此刻不阴不阳,冷笑了一声。
“苏卿。”他叫的很亲近,语气也有点温文的柔和。
章惇先前和苏轼闹出来的戏码,他在上首看的一览无遗。此刻当然不用询问,也能知道当事人确实在场。
也没人会把这个名号误认为是他者。满朝堂是呼吸接近静默的安宁。
——“臣在。”
在苏轼惊慌的眼神中,苏辙面不改色地出列。
朝着上首,他干脆地行了最郑重的礼节。
……他自己也觉得,未来的他可能真的疯了。
天幕的话语还在继续。
【熙河开边的功过,光是宋朝当代就有不少人进行分析和辩证,这里我不太想赘述。
一句话,失地是收复回来了,王韶打仗确实值得称赞,夸夸他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