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川转着轮椅缓缓的转身,与同样坐在轮椅上的厉伯民对视。
这一瞬间,厉伯民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狠与绝,是那种不带一丝犹豫的。
厉庭川就像是一头狮王,冷冽而又凌厉的眼眸,绝情而又森毒的盯着厉伯民,一字一顿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在揍你的狗!你有意见?”
“你——!”厉伯民直直的盯着他,胸口猛烈的起伏着。
“厉伯民,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厉庭川狠视着他,尽管两人是父子,此刻又都坐着轮椅。
然而,厉庭川就像是那登高站顶的王者,藐视着厉伯民,“我再说最后一遍,我的事情,你没资料管!我的人,你再敢动她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你的人?”厉伯民的嘴角狠狠的抽搐着,茫然的眼眸突然间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你是说宋云洱那个女人!厉庭川,你是不是真的被猪油蒙心了?啊!你已经结婚了,芷妗才是你的妻……”
“你去问问季树东!”厉庭川冷声打断他的话,狠狠的凌视着他,“脑子有问题,我不介意送你去第七医院!”
“你……”厉伯民恨恨的盯着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宵,走!”
杜宵推着厉庭川的轮椅离开,在经过厉伯民身边时,厉庭川连眼角也不曾斜他一下。
那冷冽的表情,就像是厉伯民之于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老铁还坐在地上,喘着气,脸色苍白的吓人。
“老铁,怎么样?能不能起来?”厉伯民问。
老铁尝试了一下,根本就无法站起来,只能摇头。
他很清楚,杜宵那两拳有多重。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至少一边得断两条肋骨。
“我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厉伯民看着老铁,表情是有些怀疑的,已然没有了之前的不确定。
“老爷……”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厉伯民打断老铁的话,自言自语着,“我怎么就一直记得芷妗已经嫁给庭川了?他们到底结没结婚?我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老爷……”
“你别说话!”厉伯民打断管家的话,“让我自己理理头绪。我怎么也不记得庭川的腿是怎么受伤的?他的腿?腿是怎么伤到的?他又为什么这么……讨厌,甚至是厌恶我?他小时候不是很听我话的?哦,对!他小时候。”
厉伯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有些茫然的脸色瞬间清晰,然后那有些暗沉的脸色又往下沉寂了几分,黑乎乎的,就像是一个黑洞一般。
最后苦涩中带着自嘲的一笑,“是了,是了!他是应该恨我的!他怎么可能不恨我呢?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我让他们母子俩失望了。我……对,对,对!埕致,对!我想起来了,我找他有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老爷?”管家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
“咦?”厉伯民突然间一脸很震惊的看着管家,“老铁,你坐地上干什么?这……这又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回家,回家,我得赶紧回家,我还有事要跟埕致商量。”
厉伯民就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并不关心管家为什么坐在地上,还有他那一脸的痛苦表情。
半小时后,季芷妗的手术结束,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她是不是没事?”雷丽如急步上前,一脸急切的问。
“季小姐……”
医生正要说话,季树东的手机响起,打断他的话。
季树东拿起手机,正经挂断,却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拿着手机离开去接电话。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雷丽如根本顾不上季树东,再一次急急的问着医生。
“季小姐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
“呼!”雷丽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那紧紧拧着的表情,在听到这话时,舒缓几分。
“只是,她的手……”医生微微的顿了一下,一脸郑重的说道,“想要和以前一样灵活自由行动,那是不可能的。”
“什……什么意思?”雷丽如那刚刚舒缓的表情,瞬间又拧了起来,一脸凝肃的看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