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白长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大不了自己多少的人心中装了那么多他不了解甚至不知道的事。但是他觉得,能见夜离笑笑便会很满足,他向父亲说起夜离时,父亲总会拍拍他的头说小孩子不用知道那么多。可是白长歌想离哥哥不也是小孩子吗,他怎么会有那么多我都不用知道的东西呢?
好在夜离还是会和他说话的,比如在白长歌把一件他认为有趣的事反反复复讲了不下十遍,还边讲边笑时,夜离会出声提醒叫他安静点。白长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听夜离的话,哪怕就是两个字,安静。他也能高兴上好一会。
直到最后一点夕阳没落在远处的山头时白长歌才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白长歌见身边人没动静便喊道:“离哥哥,天晚了,我们回前厅去吧。”
夜离沉默了许久没回答,白长歌也不急,就站在他身后静静等着。
“嗯,走吧。”待夜离起身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白长歌伸手拉着夜离的袖子离开。
能够靠近夜离,即使是一点点都会让白长歌高兴。
在这个府中有很多事情是仆人们一直不解的,比如老爷怎么可以容忍一个保镖带着小少爷四处乱跑,就算天黑才回家也从来不会有多一句的责备。再比如老爷怎么可以忍受那保镖对小少爷视若不见,整天板着张臭脸对着小少爷。虽然每个人都是一肚子疑问,可也只是把这疑问装在肚子里,一装就是这么些年。
白长歌爬上了床,看着冷脸站在床边的夜离心想要不要问问呢。白长歌撅起了粉嫩的小嘴,瞟了夜离几眼,“离哥哥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经过几番思想斗争,白长歌终于还是勇敢的开了口。
夜离看了一眼窗外,没有说话。
夜离答应过白长歌,雷雨天的夜晚会陪着他。
“哦。”白长歌有些失望,躺在了床上,看着床板发起呆来。夜离为他盖好被子便吹灭了灯离开了房间。白长歌立马闭上了眼睛,他对黑夜的恐惧像是一种生理反应,容不得他改变。
白长歌从会走路起就是一个人睡在一个偌大的房间,最开始的哭闹,到现在的乖巧,一个十岁的孩子要学会面对内心的恐惧,压抑自己的不安,说不痛苦那是假话,可是十岁的白长歌对痛苦两字,大概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他只知道,不哭闹母亲和父亲便会陪自己多一点,所以慢慢的他不再展示很多情绪,在父母面前。
好在他身边还有夜离,虽然不会安慰白长歌,但至少不会在他难过时丢下他。
白长歌喜欢花花草草,他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品种的花,很多是他在外玩耍时看到的,觉得好看便会叫夜离连根挖起然后移植到自己院子中,还有一部分则是父亲给他的,父亲每次给的花都很好看,白长歌想,父亲只是不喜欢哭闹时的白长歌,他是喜欢我的。
“长歌,又在浇花呢?”母亲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过来,白长歌急忙放下水壶跑了过去。
“母亲怎么有空来看长歌?”母亲在白长歌心里一直很忙,忙到有时候几天几天都见不上一面,事实上他母亲确实很忙。
“长歌是我的宝贝怎么舍得不来看呢。”母亲一把抱起白长歌坐在了院里的石椅上。
“长歌的花都开得很漂亮。”
“母亲,你什么时候才能带长歌出去玩啊?”白长歌在母亲的怀中撒娇道。
“等过些时候,母亲没现在忙了就带你去北方地区看看,好吗?”
“真的,那不准骗我。”白长歌一直想看看大雪,那种铺天盖地的大雪,奈何南方地区条件总是有限的。
可是母亲的等些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呢?白长歌小小的脑子也懒得多想。
今日的晚饭有些早,明晃晃的夕阳,还在远处的山巅不肯下落。
“离哥哥你要去哪儿啊。”见夜离拿着剑起身准备离开时,白长歌赶忙出声问道。
“练剑。”夜离没有停留,丢下两个字便出了房门。
白长歌跳了起来,对着夜离的背影大声问道:“我可以去吗?”
夜离没有回答便是默许了,白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