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都提防着……”
她说的伤感,两个侍女也想起了以往不顺心的时候。
“幸好啊……”池皇后扶着胸口说,“有人终于是把自己给作死了。”她这话不知是在庆幸,还是在扬眉吐气的感慨,“他既不愿留着情面,叫着父子日后好相见,我们又怕的什么呢。”
朱砂石青皆是不说话了,服侍着皇后歇下不提。
那晚在珠镜宫里留了一夜,二日永嘉帝便在朝上宣布说自己病体未愈,不堪朝政。依旧叫太子主理政事。只是太子还年轻,又担心他会骄傲浮躁,果然还是叫兄弟在一旁协助为好。在所有人都以为会点恭王殿下出来的时候,永嘉帝慢腾腾地点了肃王殿下的名字。
朝臣们心中只留下两个字:添乱!
与梁机藏不住的喜悦不同,梁煜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接了旨意后,连为父皇分忧这样的话都不说一声的。
卸了一身重担,又觉得有人帮他盯着朝里不会叫梁煜一家独大的永嘉帝在下朝后一声轻松地走了。留下朝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内阁的几位大臣们走在一处,一个说:“陛下真是……糊涂了……”
“这些年,实在不知陛下怎么想的,”一人满头不解的样子,“好容易摊上一个这样好的,非得这么折腾。”
你一言我一句地抱怨了一番,都道:“罢了罢了,不提不提了,回去,回去罢。”
另一头,年轻臣子们也在担忧。
“完了,又要聚在一起没完没了地废话了。”
“唉,我真是怕了。我家在肖水坊啊,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吃上热乎口的了。我家那婆娘最是狠心,可从不给人留饭的。”
“你这算的什么?我前儿刚定的梨园好座儿!现在别说早早把事做完还能走过去,能挨着门听到个尾巴都谢天谢地了。”
真是各有各的忧愁!
不过这些话都是背着两位皇子说的,要叫当面听了,怕又是一阵闹。
这一回梁机十分敏锐地抓住了永嘉帝这次抬举他是为了何事。事实上,就算是永嘉帝不这么示意,只要梁煜还监朝,他都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下去。
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要好好谋划一番。要瞧一瞧父皇的底线在哪里,要做到何种程度——能叫永嘉帝满意,又叫梁煜糟心的。
肃王殿下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只要能给他机会站起来,他总能为了自己的追寻奋战下去。
梁烨那般受尽宠爱的都倒了,那梁煜又凭什么能一直站立下去?都是一样不受待见的皇子,谁当那个太子不是当?你梁煜既然总露出那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我倒是想瞧瞧你失去了这等尊贵之后,又是什么个样子。
想着以往自己总讨不到嘴上便宜,梁机这一回也没去招惹梁煜。而是正了正衣冠,到后头趁热打铁,谢父皇隆恩去了。
看见梁机昂首阔步地走了,梁灼十分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兄长,“真是辛苦你。”
想了想又不解,“他不是还觉得不舒服么?怎么还有精力那么闹呢?”
梁煜神情冷淡地说:“谁知道。”
“那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