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拱手:“启禀殿下,此人原时还开口告饶喊冤枉,直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拖到这个时候,他已然知道外头会有人保他,再问话也不过冷笑置之,态度嚣张。”
此时大理寺卿严正,大理寺少卿李甫,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胡宗毕、刑部侍郎汪直聚在昭王府讨论案情。同坐者便有刚得了功名的池望,还有恭王殿下梁灼。
掌柜之举如他等所料,并无多少惊讶。梁煜看向汪直问道:“今日太子殿下因派人多日问询过了吧?不知太子有何指示?”
汪直原不知昭王殿下是个如何的人物。但之前扫荡吏部之时,见证这位的杀心,实不敢多怠慢。汪直与汪蔚之父云骑尉汪平乃是堂兄弟。他原本对堂兄一家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很是不屑。但当经历了一场扫荡,他已经是冷汗涟涟。
原本一颗捧着东宫的心此时也冷了下来。收回了脚步原地观望,只管低调做人,不敢再往泥潭里凑热闹。查感朝局变化,他不敢多生事。谁想到老天不放过他,出了一个礼部舞弊案。被迫一起审一个后台极硬的硬骨头。
昭王自有本事,他知道汪直原是向太子效力的。所以连掩饰都不用,就问出这么一段话。汪直擦了擦脖子上的冷汗,站起来颤着嗓子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是……皆是那掌柜可恨,贪心不足。而其他人既然是受害者便当从轻或不予追究。而那些欠债之人也应如数还钱,但利钱可减半或减免。”
“我知道了,”梁煜点点头没有多表态,对在座之人道,“诸位查案多年,对此这些打探消息之人可有看法?”
胡宗毕略一抬手,道:“谭平郡主、寿山伯、荣国府三家皆是京中世家,势力极广。下官认为,那掌柜如此蛮狠,必是依仗了这三家的势。”
汪直说完那段话,并未得什么指示,心中忐忑不敢多话,便只点头不说话。
“可若这三家真是有办法,那谭平郡主为何天天往东宫跑?都快把东宫当自个儿家了,”梁灼撑着下巴嘿嘿笑着,池望在一旁不语。
胡宗毕与汪直对视一眼,心道也是。谭平郡主家中并无人出仕,寿山伯家中情况如何不知。荣国府倒还有些余威,可那也是在军中,管不到这头上来。至于太子殿下的话倒也明朗,意思是莫要牵连世家宗室,叫那掌柜一贯担罪就好。
所以背后那一只大虫是谁,仍旧是不知的。
大理寺少卿李甫皱眉道:“那会不会不是京中的人?”
汪直愣了,直道不可能,“不是京中,那还能有谁?”
李甫望向梁煜,见昭王点头,方开口:“此人初时虽呼冤求饶,但也不过是再行拖字决。近日态度嚣张,想是知道了靠山马上或者已经出现,所以干脆不再做伪装。而观其三家,虽然看似有权有势。可若真有办法,何必日日去银庄打探消息?所以下官认为,那背后的靠山或者说主使在事发之时并不在京中,只在近日才出现。”
听完这段话,昭王殿下才点点头,已然是表态了。
“子观所言极是,”严正也认同这话。于是便开始想近日京中有何官员出入。
然而,最近入京述职的官员极多,又如何能轻易找寻。想来不会有那么笨的人,跑到三司去自露马脚吧。
池望似是想到一种可能。想了又想,终是没有开口。而恭王殿下的面色此时也有些难看,抿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