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道:“没伤着。”
闻颐书关心则乱,愣是从这三个字里头听出一种委屈的意味。又急又怒,也不顾是在外头,就去扒梁煜的衣领,死活要看他被打哪儿了。
“别别别,”梁煜拦住他的手,“真没有伤着。”
“真的?”闻颐书一脸狐疑。
梁煜瞧着他如春波一般的眼眸,瞬间后悔说了实话。顿了顿,捉住人的手放在胸口,凑近抵住闻颐书的额头,呼吸有些灼热,“那你替我揉一揉。”
“他竟然打你胸口!”闻颐书大怒,“他是不是脑壳坏掉了!”
忍住那一阵闷笑,梁煜点点头。
气了一会儿子,闻颐书感觉到脖子上的鼻息,他终于反应过来。见自己的手还被抓着,他一下按了下去,笑得有些凉,“行啊!帮你揉!”
说着像是要捶一样去动手。
梁煜眼疾手快,把他两只手都反剪到身后,“不是这个揉法,你错了。”
然而二人又闹到一处去了。
湖边胡闹了一会儿,天色擦黑。二人坐到一起用饭,闻颐书提起话来:“我都在这儿待了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梁煜装没听见,答非所问,“舞弊的案子交给大理寺了。父皇命我一旁协助。严大人这两日大约便会上门。”
“哦,所以这件事结束后你就放我回去吗?”闻颐书硬是把话给接了下去。
梁煜还是不搭话,闻颐书一皱眉,“你别当听不见。如果是以前还好说,现在我妹妹在家呢。一天到晚不回去,像什么话!”
“那就等这事结束再走,”梁煜摔下手里擦嘴的帕子。
闻颐书一歪头,料想这人应该不会假公济私,拖着案子的进程不走下去。于是便想着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睡到自家舒服的小床。妹妹那边再安抚一下,大概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谁想梁煜这个人真的能假公济私。严正上门求见四回,他三回都说不在或者是忙。拖到闻颐书得训赶来,在梁煜面前撒了一回泼,终于是让这位可怜的大理寺卿有机会见到昭王殿下了。
严正来的那个下午,闻颐书和梁煜正在书房胡闹。
闻纨绔有个毛病,要他在自己书房看些杂书,他看的津津有味。要是在别人家里,书页半天都翻不动。他自己不看,也不让别人看。
跑到梁煜身边坐到他的书桌上,动一动笔,摔一摔本子。动的梁煜看不下去抬头看他。他就笑嘻嘻地凑过去,拿着指尖去划梁煜的鬓角。把竖好的整齐头发给弄乱了,笑着说:“谁家新嫁妇,春睡倦且懒。惊闻门扉响,鬓乱落花来。”
然后便听得一声冷笑,梁煜把人一下按在桌上,抽掉闻颐书头上的发簪,“春睡倦且懒,鬓乱落花来?嗯?”
闻颐书散着一头长发,笑着用腿去勾梁煜的腰,挑衅道:“有本事你乱啊。”
梁煜觉得今天不收拾他不行了,刚要动作,就听到门外报:“大理寺卿严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