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宴聚,闻颐书装神弄鬼烫了一个劳什子梨酿,惹得人动心不已。直道以后若有什么好东西,便要来考一考他,瞧瞧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闻颐书告饶不已:“便是天上的神仙也没这么大神通,各位且放过我吧。”
众人不依,以这为借口灌了他许多酒,只把闻颐书灌得两颊飞红。席上又有宝玉的好友,名为柳湘莲者,喜传戏文。见闻颐书如此样貌,便择了一出戏来唱。文辞缠绵,极是应景。
闻颐书本是不懂戏的,奈何闻礼喜欢,跟着便也知道一二,摇头晃脑地跟着听。眼风一扫,却见宝玉闷闷不乐地坐在那儿,便走过去。
“宝兄弟怎么了?可是酒菜不合口味?”
“不,怎么会,”宝玉忙摆手,又苦笑,“不过是有一烦心事。”
闻颐书挑了挑眉,“既如此不妨说出来,我与你想想办法。”
宝玉正需人开解,张口便欲说。再一想,又摇摇头,“只是要好的人总想着家去,叫人心里难受罢了。”
要好的人想家去……
闻颐书默默微笑,能叫贾宝玉整日愁成这样的便只有那位林妹妹了。于是道:“所谓千好万好,总比不得家里好。在外久了,自然是想回家的。”
“是么,”宝玉呢喃着,却又觉得此话很有道理,呆呆的,“难道就不能姐姐妹妹长长久久的在一处吗?非得离得远远的才好吗?”
说着,便落下泪来。
见这呆子如此痴状,闻颐书叹气,携了块帕子给他,劝道:“世情莫不是别离。喜散却比喜聚强,这才不会伤怀呢。”
贾宝玉擦着眼泪,又愁又笑,“闻兄怎得与她一样。”
闻颐书知道是她不是他,却也不点破。心道这孩子的幻想乡日后楼塌架倒,许多道理便是自己不说他也懂了。一时瞧见贾宝玉脖子上那块宝玉,遂道:“我一直听薛兄说,你落草时便带了个宝贝。如今可叫我瞧上一瞧?”
“这有何不可,”贾宝玉立刻从脖子上摘下那块玉来,递到闻颐书手上。
不过小若鸡卵一块,莹润无暇,隐隐可见上头刻了字。闻颐书掂在手里瞧着,心道:百闻不如一见,可总算瞧见这东西了。
若是那一僧一道不曾给他那一番话,闻颐书对这块玉怕是稀奇的不得了。好歹是个可以驱邪避祸的宝贝,怎么能不稀罕。
只是现在,他也不过是瞧一瞧,觉得奇趣一二罢了。
贾宝玉看他看的认真,于是道:“闻兄可曾有玉没有?”
“恩?”闻颐书一愣,心想这个经典问题怎么问到自己头上来了。
再见宝玉目光炯炯,一副很期待的样子,生怕自己没答得符合他心意,又上演一场砸玉的闹剧,忙道:“你这般的没有,只是从小带了一块。”
宝玉喜道:“可能与我瞧瞧?”
闻颐书便将脖子上那根红串子拉出来,略低了脑袋说:“自小带着不好摘,你便这样看吧。”
贾宝玉凑上去,却见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