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晔操控轮椅的手蓦地停下,表情变得暗沉,一直等催时景抱着催寄怀的尸体出了营地,他也不曾离开。
自从跟催寄怀走到对立面,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就已经预判到了。
“主子,催三公子他还会回来吗?”
玄苍望着催时景的背影,满满的难过不舍。
毕竟在楚国时,催时景跟楚宴晔从来都是形影不离。
“不知道!”楚宴晔漆黑的眼眸中露出迷茫。
“主子您不必难过,催大公子早就不是曾经的催大公子了,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算今日没死,也活不长,催三公子一贯通透,他会想明白的,等他想明白,自然回来了。”玄明安慰地说道。
一辆马车安静的行驶在山道上,距离越来越近,催时景看到前方拐角处站立着两个人,他勒停马车。
身着简单素色衣裳的林云汐,侧头看向陪在身侧的欧阳大公子,请求道:“大舅舅,我能不能单独跟催三公子说几句。”
催时景来给催寄怀收尸,楚宴晔提前打过招呼,许多人都知道,否则催时景也不能一路畅通无阻。
“舅舅就在不远处,你有事就叫舅舅。”欧阳大公子不放心地看了眼催时景,才牵着两匹马转身走远些。
确定欧阳大公子听不到了,林云汐才到来催时景的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件事是我一手谋划,楚宴晔本不知情,你别怪他。”
“林大小姐是想给太子殿下顶罪?”催时景身体微微斜倾往后靠,一只脚弯曲,一只脚垂放,手里轻轻拽着缰绳嘲讽地睨着林云汐。
称呼都变了,一看心里就憋着气,这气不能对楚宴晔撒,就只有对林云汐撒了。
“不是。”林云汐严肃认真:“不是我给他顶罪,是他给我顶罪。究竟是不是我设的局,你只要仔细调查就能知道,是我在宫门前先散布了催寄怀跟林妙妙有染,再一步步设计天狼捉奸,怂恿天狼动了手。我虽不是直接凶手,也是间接凶手!”
一开始听到催时景要来收尸,林云汐就顿感不妙。
楚宴晔看似无情最是重情,催时景问起,他肯定不忍心欺骗。
因此,她一听到催时景到了,就赶去了广场。
果然如她所料,听到楚宴晔替她扛下所有的锅。
催时景是楚宴晔最好的朋友,既然分开是为了楚宴晔好,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为自己跟最好的朋友反目。
林云汐几乎没有多想,当即离开广场,央求欧阳大公子带她先一步等在这里,只为跟催时景解释清楚。
哪怕催时景要动手,她都无所谓。
“为什么?我哥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催时景握紧手里的缰绳,桃花眼中情绪翻滚,随后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飞身而下,长剑直指林云汐。
林云汐看着眼前冰冷锋利的剑,嗤笑一声。
“你管那不顾他人意愿,一心只为达到自己目的的行为,叫做ài?”
“什么意思,就算你不爱他,你们之间还有墨儿。”催时景愣了下,他是不懂爱,但他也知道,爱是两厢情愿。
“就是因为墨儿,我才要杀了他,行了,其他的原因我不想再说,反正我就是来来解释的,别因此误会了楚宴晔。你毕竟是他最好的朋友。”
林云汐不愿意多说。
她不想楚宴晔刚失去爱人,再失去重要的朋友,这样对楚宴晔太残忍。
为了墨儿?催时景眼眸却是一跳,沉思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