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离别真正来临,他才深深地体会到,相思却不得相见的苦楚。
睹物思人,原来竟是一件如此残酷的事情。
他伸手紧紧抱住子桓,良久在他耳边郑重落下两字:“勿念!”
席玉回应他的拥抱,轻声道:“珍重!”
沈渊松开席玉,上了车驾,他凝视着席玉,久久不愿放下车帘。
车撵缓缓向前,后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秦王留步!”
“秦王留步!”
沈渊命人停下,循声望去,见一个小太监骑着马赶来。
他定睛一看,竟是德祥。
德祥赶到马车跟前,跪下行礼,气喘吁吁地道:“秦王殿下,我家主子听说您要走,跟太子求了许久才得以出宫为您送行,还请秦王留步稍候。”
沈渊一听,竟然是小六要来送他。
他心中顿时一暖,下车望向路上疾行而来的马车。
没一会儿,马车行到跟前,还没等车停稳,就见一个小小身影掀开车帘,从马车上往下跳。
沈渊被他惊出一声冷汗,赶紧跑上去接住他。
小团子一挨到沈渊,便流出了眼泪,说:“三哥,你要走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呜呜……”
沈渊摸摸他的头说:“泓儿不哭,是三哥的错,三哥该去跟你道别的。”
“三哥……”小团子哭得更伤心了,“我知道,你也身不由己,太子哥哥不让你见父皇,肯定也不会让你进宫,不是你的错……”
沈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抱着沈泓,拍拍他的小肩膀,说:“泓儿慎言,有些话心里知道就好,不能说出来。”
小团子点点头,说:“都怪我太笨,平时只知道玩,也不关心三哥,到现在才知道你要走的消息……”
沈渊拿了帕子替他擦掉脸上挂着的泪,说:“泓儿莫要妄自菲薄,你小小年纪,便能看透局势,这还不够聪慧?”
小团子这才慢慢止住哭泣。
沈渊又道:“待我离去,你依旧跟着司业学习,莫要放松学业!”
小团子看向旁边的席玉,恭敬地朝他行礼,道:“谨听司业教诲!”
席玉靠过来,也摸摸他的头道:“六殿下不必客气。”
沈渊对小团子说:“泓儿,三哥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小团子振作起来,拍拍小胸脯道:“三哥尽管说。”
“你最近多去父皇跟前尽孝,哄父皇开心,让父皇宽心、振作,早日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