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显得格外狼狈。
司韶扣住他的手腕,很坚决地挪到一旁。
正当西里斯以为他忍耐力强到竟然还想自己爬起来时,司韶却做了一个让人险些失去理智的举动。
他轻轻将两个人并作一块。
彼此之间毫无隔阂地感受对方的温度。
他的脸轰地红了一片,额头抵在西里斯的肩头,根本不肯抬起来。
“其实我出发之前就知道,这趟访问只有你和我。”
“西里斯,我不是没有感情,做不到铁石心肠。”
“……是你招惹我的。”
“不是你先亲我的吗?”
司韶瞪他一眼,眼眶泛红。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说笑?
西里斯便不说话了,一点一点吻去他眼尾的泪珠。
“西里斯,我不想说喜欢你这种很肤浅的话。”
“嗯,我来说就好了。”
“但是……但是……”
司韶但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文来。
只是呼吸渐重,手上动作越来越不成章法。
西里斯突然品出一丝不舍。
像是末日来临之前,向死而生的狂欢。
如果末日真的来临,他倒还真想这样。
拥着司韶,在热烈浪漫的接吻中死去。
西里斯和司韶一直折腾到天彻底暗下来。
司韶软在西里斯怀中,任他勤勤恳恳帮自己细心清洗。
虽然没做到最后,但也差不多什么都做了。
西里斯虽然是帝国皇帝,从小到大被人伺候惯了。
但是在伺候司韶方面,他手法竟然还挺娴熟。
司韶虽然一贯爱说胡话。
可这时的他却罕见地保持着沉默。
西里斯回想,方才他也一直在咬着牙,努力扼制细碎的声音从齿间溢出。、
他面颊绯红,眼泪汪汪,哪有当初亲自己时那副无畏无惧的样子。
西里斯突然起了坏心。
他顺势在司韶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司韶浑身下意识地一抖。
当他意识过来时,便抬眸狠狠瞪过来。
西里斯垂眸望着他潮湿的湛金的眼,突然还想再来一次。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图。
司韶冷冷地说:“动作快点,我还得吃饭。”
是催他洗快点。
但是他话音听起来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带着浓浓的鼻音。
西里斯下意识地低头,亲了亲他汗涔涔的额顶。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这么熟练吗?”
他就是想邀功。
司韶看出来了。
但司韶偏不遂他的愿。
“不问。”
西里斯手上一用力,司韶的尾音突然变了调。
西里斯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放水:
“我明明这么努力哎……”
司韶被他折腾得也没心思骂人了。
就干脆咬紧牙关,保持沉默。
看他这模样,西里斯也很懂见好就收的道理。
“我其实一直在幻想,幻想以后和你生活在一起的场景。”
“你那么娇气,肯定要人照顾的。”
“但是我也不想让近侍来打扰我们,那肯定就是我来照顾你了。”
听到这话,一直垂着眼的司韶拳头默默攥紧了。
他还是头一回听到娇气这个词被按在自己身上。
谁娇气了?谁娇气了?他在说谁?
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但西里斯丝毫没有察觉,还在絮絮叨叨。
“所以我就去研究了一下,怎么样去照顾人。”
司韶从鼻子里哼一声。
研究怎么帮人洗身子是吗。
“你先别冷笑,我觉得有这种想法,不丢人吧。”
“你敢说,难道你就没有想象过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生活的场景?”
司韶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们银狐一族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历史可考资料太少了。”
“但是我有想过我们头发都白了,像现在这样,一起坐在海滩边看日落,挺好的……”
司韶幽幽地打断:“我头发本来就是白的。”
只不过怀孩子期间受影响变黑了而已。
是的,司韶承认,他就是对浪漫过敏怎么了。
这样的遐想,他不是没有过,但那太不切实际了。
他从来不愿意去奢望不会存在的东西。
希望过高,失望就越大。
只要享受现在这一刻就好。
“而且我们银狐寿命长得很。”
这是实话。
也就比帝国人长那么几倍吧。
西里斯慢条斯理地用毛巾帮司韶擦干,穿上裤子。
“那多好,你可以等我头发慢慢变白,这样就追上你了。”
司韶有点无法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
他费解地盯着西里斯,直到西里斯帮他把衣襟整理完毕,慢悠悠系好衣领的蝴蝶结。
临出门前还被西里斯捉回去亲了个狠的。
司韶象征性地推了推他,倒也没拒绝。
西里斯知道,司韶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情。
他同样也是欣悦于这样的接触。
俩人一前一后从洗手间出来。
帝国皇宫的近侍和指挥官的警卫正在大眼瞪小眼,表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