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韩小霞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如今谨川也长大了,我放你郑广平自由,放心,我不毁你,可但凡你要有点良心,我都要让你在往后的岁月里,每每想起我来,你都羞愧难当。”
说着,韩小霞站起身来,指着郑广平的鼻子骂道:“二十多年了,在你的心里,始终觉得,娶了我,是你报了我爸的恩,真可笑啊,你怎么那么自大,那么看得起自己啊,没有你,我韩小霞也能过的很好,要说报恩,我才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给你当牛做马来的。”
说罢,韩小霞转身便朝门口走去,就在要到门前的时候,韩小霞站住了脚步,头也没回的说道:“婚,我还不离了呢,那个女人,这辈子也别想进郑家的门,我儿子,不缺后妈。”
说罢,韩小霞拉开门后,便大步的朝走廊那边走去,艾长青看了一眼韩小霞,又看了一眼屋内首愣愣看着门口的郑广平,于是伸手将门重新关上之后,便抬腿去追韩小霞去了。
郑广平愣了许久,半晌后两滴泪水从眼角夺眶而出。
韩小霞说着对啊,他郑广平太高看自己了,他郑广平这大半辈子都活错了,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不再是韩小霞配不上自己,而是自己压根就配不上韩小霞。
这个女人,不漂亮,没什么文化,更是泼辣,可这个女人,却将这大半生都奉献给了郑广平。
哪怕是到了今天,她还是用最狠的话,用牺牲自己后半辈子去追寻一个真正爱他的男人的机会,保护了郑广平。
如果韩小霞要是恨他,凭借韩小霞掌握他婚内出轨的证据,郑广平的仕途,也就到此终止了。
这个婚,如果离了,郑广平同样也完了;可韩小霞没有这样去做,这个夫妻之名只要还在,那在这次的事件上,郑广平婚姻出现裂痕的事实,也就不攻自破了。
郑广平想到自己刚刚说,韩小霞恨他。如今想来,郑广平觉得自己真的可笑,自己真的很自大,自己太高看自己的对人性所谓的掌握了。
想到这里,郑广平抱着头痛哭了起来,一边想,一边觉得自己可笑至极,竟又大笑了起来;随即,郑广平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两个巴掌。
中午时,省纪委立即对此次郑广平事件做出了总结报告,结合韩小霞和黄曼瑶的证言,证实了郑广平并无传言中的现象发生,黄曼瑶,系郑广平的普通朋友,而韩小霞也只是外出旅游,二人所谓离婚的传言,也只是谣传;故而因为举报内容和证言都没有指向郑广平有婚内出轨的实际性证据,所以对于郑广平的调查,也将在上报上级部门审核批复后,予以结束。
当天下午两点钟,省常委会针对郑广平事件,又召开了一次临时会议,李健智在会上进行了发言,报告了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和最终调查结果。
最后,梁国正表示,虽然郑广平此次事件并没有被证实,但对干部群体形象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还是决定予以保留党内职务的同时,停职三个月的处理决定,后续以待观察,并且在得到上级批复之后,立即向大众公开公报,尽快结束这场荒诞的闹剧。
下午西点多,凌游在办公室里正在处理几份文件,白南知就敲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来到凌游办公桌前说道:“书记,您看今天的吉山晚报。”
凌游闻言从白南知的手中接过报纸,在一处白南知用笔标记的版面角落处,看到了一份官方回应,正是关于郑广平的。
看过之后,凌游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将其收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想了想,凌游放下手里的材料和笔,然后起身说道:“我先早走一会,你和乔主任交代一下。”
白南知闻言点了点头:“好。”说罢,便去衣架上拿下了凌游的棉外套,凌游穿好之后拿起公文包,便离开了办公室。
白南知看到凌游离去,也想着报纸的内容,心终于是落了地,自己这些日子,又何尝不牵挂自己的这个叔叔的情况,但无奈自己爱莫能助,可同时他抬头看到墙上新挂上去的两幅字,又对凌游产生了一种更强有力的佩服与恐惧。
任他怎么也没敢想过,自己这位凌书记的背景竟然强大到这般田地,同时,白南知又很自豪,更是兴奋,在这一刻,白南知更加坚定了自己,要一首和凌游走下去的信念。
二十分钟后,凌游到了县委家属楼,推门就下了车,赶忙快步朝楼上走去。
打开房门之后,就见秦老徐老坐在沙发里,常文锦和秦艽也在。
凌游迈步走进客厅,刚要从包里拿出那张报纸,就看到茶几上己经摆着两份了。
于是凌游便说道:“您二老看过了?”
秦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郑家这个二小子,找了两个好女人。”
可说罢,秦老又冷哼了一声:“可问题就出在了,是两个,鱼和熊掌,他都想兼得。”
凌游闻言看着秦老的表情不善,也是站在原地没敢说话。
片刻之后,秦老的神情才缓和了下来,然后看向凌游说道:“如果你以后要是犯这种错误。”
凌游闻言赶忙接话道:“我不会。”
秦老冷哼一声:“你倒是敢,我打折你一条腿。”说着,秦老伸手指着凌游的右腿位置道。
徐老此时笑着补充道:“啊,那我打另一条。”
秦艽听着二老的话,咯咯笑了起来,然后赶忙来到凌游的身边抱住凌游的胳膊对二老说道:“我家凌书记最本分了,您二老可别吓他。”
秦老看了看凌游有些怔住的表情,然后笑了两声:“臭小子。”
随即秦老又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老式手表说道:“你不是赶我们走嘛,一会我们就走了,可不在这给你添麻烦。”
凌游闻言赶忙委屈道:“您老怎么又冤枉我呢,我什么时候敢赶您二老嘛。”
秦老闻言一挥手,示意凌游不要说话,然后自己口中喃喃道:“睡什么破床,那么软,一点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