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校长思索良久,点头:“那就这样吧,游昭,校方会给你一个交代,只要你澄清所有,我是说所有,包括你喜欢男人。”
“我喜欢男人,这是事实,又怎么能澄清呢?”游昭不怒反笑。
“游昭,话不是这么说的。”辅导员不赞同地皱眉,“我们不是说歧视性向什么的,但是你也知道国.情,这样一件事情摆在台面,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学校。而且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你就快毕业了,不过是忍这一两个月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也不想档案里有任何污点吧?”
“……你们会因为一个人的性取向而作处理?”
“不会,但是会就事情的影响而对你作出相应处分。”
游昭能够理解校方的态度,站在学校角度考虑,声誉确实很重要,只是现在看来重要程度超过了事实,需要用一层虚伪添砖加瓦,他真的很失望。
在这样一种大环境下,人活得虚假,艺术没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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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昭答应了,却很累,仿佛全身力气被卸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他一整天都没吃下任何东西,楼也不曾下过,方姨担心得敲了好几次门,却没得到任何反应。
最后是唐鹤骞打开了门,带着一碗肉粥。床上一大团被子耸起,起伏有致,他伸手推了推:“起来,吃点东西。”
“哥……”闷闷不乐的声音自被窝里传来,“我们家的户口本有的吧?”
“有,怎么了?”床边一陷,唐鹤骞把被子拉开,不让他闷过头顶,“你今天怎么了?”
“也没怎么。”游昭揉了把凌乱的脑袋,轻声说,“人生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关,但并非难以解决。就像现在,你把户口本给我复印一下就可以了。”
唐鹤骞扭过他的脸,与他对视:“发生了什么事?”
“我决定了。”游昭躲开他的手,垂眼看着被脚,“毕业之后我要去法国。”
“……”唐鹤骞收回手,点了点头,“好,我会安排。”
游昭偷偷看他一眼,而后失望地别过脸,唐鹤骞眼中没有任何不舍。
突然间悲意来袭,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原以为能够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所有事情,此刻狠狠地打向他的脸。
游昭迷茫又害怕,就怕自己从最初就走错了路。然而心底的执念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你没有错,这是个困难模式必须要跨过。
不过,他再也不想假装坚强了。
两滴泪落入粥里,游昭一边哭一边大勺往嘴里送粥,一边吞一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