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那人是谁……事实上,并没有这个人,这故事只是我杜撰的。”
在大厅的另外一头,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中等,盘腿坐在那里,一只手拿着一卷书,另一只手则在抚弄把玩着下巴上的山羊须。
而大厅里面三张桌子前面坐着的客人,听到中年男子说到这里,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云楼最近招来的这个讲故事的不行啊……故事讲的好好的,让我们心生向往不好吗?最后竟然说是杜撰的。”
“是啊,真是没劲。”
“听说这个人很固执,云楼让他讲完故事后,别说是杜撰的,可以多给他付一笔丰厚的神石,但他却不愿意。”
……
在大厅内的三桌客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外走了进来,径自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饶有兴致的听着三桌客人的议论。
而此时此刻,身在大厅后面门帘后奢华桌椅前坐着的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男子,也忍不住微微皱眉,“这家伙,都说过他几次了,还不长记性?”
“既然他这么固执,那便让他卷铺盖走人吧。”
青年男子身穿一袭蓝色长袍,面容俊逸中透着几分苍白之色,此时的他,语气间也是隐约带着几分怒意。
“是,四少爷。”
桌前一侧站着的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恭敬应声走了出去。
而在青年的身侧椅子上,还坐着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老人,老人鹤发童颜,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意境。
“云小子,要是让他卷铺盖走人,你这几天恐怕就没故事可听了。”
在华服中年走出去以后,老人睁开双眼,笑着对青年说道。
“那有什么,最多等多几日,等新人来讲……这家伙讲的故事,说实话还算过得去,但总喜欢在后面补一句前面说的都是杜撰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青年不以为意的说道:“再听他讲故事,我怕忍不住出去揍他一顿!”
外面。
华服中年从内厢中走出以后,便径自走向那刚讲完故事,一脸沉醉的盘坐在大厅另一头的高台上晃着脑袋的中年男子,“四少爷说了,让你滚蛋!”
“这是你今天的酬劳。”
华服中年,正是云楼掌柜,随手丢了几枚神石到台上的中年男子身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拿了酬劳,便赶紧滚!”
他在成为云楼掌柜的那一天起,便知道,云楼的存在,完全是为了服务他们令狐家的那位四少爷。
要不是四少爷喜欢跟人一起听故事,听人交流对故事的见解,云楼根本不会存在。
直接将人带去令狐世家给四少爷讲故事就行了,没必要特意搞一个云楼这样的茶楼。
“本来就是杜撰的,你们还真当是真的?有病!”
中年男子骂了一声,然后拿起身前地上的几枚神石,便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额,“我是有原则的人,杜撰的故事,我不会误导你们让你们以为是真的。”
中年男子走后,大厅内的三桌客人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而华服中年,这时也看向三桌客人,一脸歉意的说道:“诸位,今日打扰你们的雅兴了……放心,再过几日,我们云楼一定找一个靠谱的人来讲故事。”
“掌柜,你们云楼早该换人了……在刚才那家伙来到你们云楼之前,来你们云楼喝茶听故事的人,从来没有少于十桌,你看今日,加上我们,也就四桌人。”
其中一桌的一个客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大厅内有客人的桌子,也包括后面进来的那个紫衣青年的桌子。
紫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段凌天’。
段凌天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刚才那个给云楼讲故事的人说到尾声,那一句‘这故事只是我杜撰的’,传入段凌天耳中后,段凌天几乎可以预见听故事的人的心情。
听故事,听得入神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代入进去,享受里面的一切,甚至为此做出议论,并且猜测故事里面的人,是否能在现实中找到原型。
这一切,都让人充满期待感。
然而,故事后面要是来一句以上都是杜撰的,无疑是将这期待感彻底毁掉,能不遭人憎吗?
“要不我来试试?”
在华服中年向另外三桌客人表达歉意的时候,段凌天站了起来,缓步走向大厅另一头的高台。
虽然嘴上在询问,但他的行动,却不像是在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