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落地,阵法形成。
莫天机离墨夜仅有一丈距离,后者仿若看不到对方,谨慎的收手,束手而立。
莫天机出手,一剑点出,快如流星,直击墨夜咽喉。
墨夜闻风而动,略微偏身,躲过一剑,右掌扭身拍出,却已经不见莫天机的踪影,只有空中飘荡着墨夜的一缕头发,前者拍拍胸膛,一副小心肝受到惊吓的样子。
看到这幕,王尘都替墨夜头疼,莫天机的阵法太刁钻,只能被动挨揍,等你出手时,人家已经动用阵法力量,将自己掩盖住。
结果,王尘小瞧墨夜,此人抖手取出一个青色布囊,莫天机知道此人要破他阵法,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指点出。
王尘就见到一缕金芒,就像金蛇,仿若穿越虚空,眨眼就到墨夜眼前,这指凌厉的气息,纵使相隔这般远,王尘都感觉皮毛发麻,汗毛倒立。
王尘舔舔嘴唇,这是将全身威能,聚于一指,看似没有波澜,远不及顾青竹的剑气纵横声势浩大,但是威力却足以灭杀紫府境,这是另一种层次的斗争手段。
墨夜的直觉极为敏锐,虽然看不到莫天机,但当莫天机一指点出时,此人却是猛的探出一掌,不知何时,他的掌心多出一颗灰暗的眼球,破灭般的气息,化为一道射线,拦住莫天机的剑指。
灰线跟金指,针尖对麦芒,莫天机先发而至,占了先手,那道灰线居然不是对手,寸寸败退。
墨夜这边,打开布囊后,嘴里不知小声嘟囔啥,更咬破中指,将自己的精血滴入布囊,更是来不及躲避,硬受莫天机一指之力,疼的身子一颤,连台下的王尘,都感觉此人受伤不轻。
墨夜拼着重伤,也要打开的布囊,自然非同小可。
只听布囊内传来嗡嗡...极有律动的声音,无数细长如手指,赤红如血,长着翅膀的飞蛊虫,铺天盖地的冲出来,犹如一道长龙,向莫天机杀去。
此幕,让王尘想到可怕的蝗灾,过处,寸草不生。
但是,飞蛊虫可比蝗虫可怕的多,每一只成熟的飞蛊虫,都不下炼气境,扎根十五条气脉的弟子,如此密密麻麻的飞蛊虫,能在眨眼间就把紫府境吸成枯骨。
恐怕一般神藏境,也最后能抵挡几息时间。
王尘觉得,反正他碰上肯定死,毕竟搓火球也需要时间,而且更不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防护。
看来,墨夜拼命了,拿出压箱底的手段,头一次替莫天机捏把汗。
成千上万只飞蛊虫,这是什么概念?!
这么直观点说吧,一只飞蛊虫可以弄死两个李龙象都不嫌多,这样就可以理解墨夜这一招的厉害了。
天机门众弟子脸色齐变,想出手援救,却见莫天机指天踏地,一声长啸,洞金裂石,“袖里乾坤剑!”
于是,无论天机门还是毒蛊宗的弟子,随着这声长啸,就见到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莫天机大袖一挥,无数柄飞剑,如过江之鲫,化成一道银河,直扑飞蛊虫。
血浪跟银河半空相遇,飞剑就像钢铁铸成的大坝,任由血浪滔天,八方来潮,不可撼动。
倒是这群飞蛊虫,受到飞剑的重创,噗噗掉落到地上,有的时不时扑腾两下,就是飞不起来,过会就不动啦。
血浪湮灭,遮天蔽日的飞剑群,乌云盖顶般扎向墨夜。
王尘感觉别说把他扎成刺猬,飞剑群过后,还能不能替他收尸,都要两说。
面对如此壮境,也只有爆粗口,才能表达他此刻震撼的心情:“我日!”
王尘现在有两个想法,莫天机怎么来的这么多飞剑,他是咋藏袖子里的?
第二个想法,他现在万分感谢森严的门规啊,要不是有门规挡着,莫天机之前要弄死他,简直跟玩一样,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啊。
不行,回去就搬家,哪里人多往哪搬。
“我就等你的袖里乾坤剑,这就是你隐藏的压箱底手段了,传说袖里乾坤剑炼到大成,自成小结界,可以容纳平时修炼积攒的十万剑罡,你才一千多道,差的远哪!”
墨夜花花绿绿的长袍无风自动,替莫天机说出这门神通的强横之处,并不想替莫天机托场子,而是想表现自己。
对于他来说,装x还是牛x,取决于对手是谁?
欺负弱小,那叫装x,干掉强大的对手,那叫牛x。
等把对手烘托到云端,再冷酷无情,潇洒无比的将其踩落泥间,那才痛快。
面对飞剑群,墨夜拿出一面铜镜,得意卖弄道:“瞧我厉害的法宝,阴阳镜!
阳面为攻,反面为防,攻防无敌!”
铜镜反面模糊的映出无数柄剑罡的剑尖,寒光四溢,锋芒皆露,却对阴阳镜束手无策。
莫天机的脸色第一次狂变,手中就像有无数条丝线,在操纵剑罡,只见所有剑尖剧烈的颤抖,似乎想突破铜镜的防御。
墨夜也不轻松,之前就受重伤,现在两手紧紧抓着铜镜,抱在胸前,像是被无形而浩瀚的气劲推动,他整个人缓缓向后倒退,在地上留在深深的搽痕。
两者较力,坚持几十息后,莫天机终于顶不住,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就像狂风席卷的落叶,手舞足蹈的向身后倒飞。
铜镜中,原本剑尖齐颤的飞剑,此刻就像换了主人,飞剑倒转,扑向披头散发,气息衰落的莫天机。
墨夜打完这一击后,再也坚持不住,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宝贝似的fu摸他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