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歉礼当真是个烫手山芋,却又不得不收。
暗叹口气,姜舒道:“登册入库,单独存放。”
“是。”莫管事见郁峥没有意见,应声去了。
郁峥隽脸肃沉,望着姜舒歉疚道:“让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
明着不能查,那就暗着查。只要让他找到证据,便是翻脸他也要追究到底!
他无意挑起争端,但也绝不会忍气吞声。
姜舒明白此事并非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真正要对付的人也不是她,而是郁峥。
但夫妻一体,将来所有的明争暗斗,他们都要共同面对承担。
“不委屈。”
姜舒握住郁峥的手道:“寻常百姓过日子,也会面对诸多磨难。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争端,何处都无法避免。”
“往后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你也要多加小心。”
郁峥虽无意争抢,但旁人不会这么想,将来他们要面对的阴谋,恐会更多。
“舒儿。”郁峥听的动容,伸臂将姜舒揽入怀中。
外人都道姜舒嫁与他是高攀,但郁峥从不这般想。
他们之间差的只是身份,可姜舒的心胸智谋,并不逊于任何大家闺秀。
身份可以跨越,但思想和谋智,无法弥补。
郁峥坚信,姜舒是最能与他并肩之人。
午膳后,郁峥去了书房。
正埋首处理文书时,逐风送来一封信。
“送信的人说此信至关重要,定要主子亲启。”
信上没有标记署名,郁峥带着狐疑拆开。
待看清信中所写内容后,郁峥墨眸一沉。
“送信人何在?”郁峥凌声问。
逐风道:“走了。”
郁峥闻言起身,拿着信回了主院。
姜舒有些困倦,正准备午睡。
“夫君?”见到郁峥进屋,姜舒颇为意外。
郁峥挥退楮玉几人,将袖中信件递给她。
姜舒疑惑接过,认真阅看。
“这……可信吗?”姜舒看完信,大为震惊。
信的前半部分,写的是郁皓临所说的话。后半部分,是邀郁峥合作共谋。
颠覆曹家,可不是儿戏。
更重要的是,信末落款是谢丞相。
这封信是谢丞相亲笔所书。
是诚意,也有可能是陷阱。
“应当可信。”郁峥接过信,折好收起。
这封信很重要,得好生留存着。
此信震憾过大,姜舒睡意全无,脑中一片清明,快速转动思考。
“夫君将此信给我看,是打算与谢相合谋吗?”
若只是单纯告知她昨夜之事的真相,直说便可。
但郁峥将信拿给她看,便是要与她商议。
郁峥认真道:“此事重大,关乎身家性命,得让你知晓同意。”
姜舒虽出身商贾,未接触过朝堂争斗,但也晓明其中厉害。
若败,郁峥失势,便是留得性命,也定会寸步难行。
此事的确重大,需慎之又慎。
姜舒凝思许久,凝声道:“我未见过谢相,不知其为人。夫君觉得他可信吗?是真心合作还是引诱陷阱?”
郁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同姜舒讲了谢家与曹家的关系纠葛,以及毓贵妃同皇后的过往种种。
这不仅是宫宅争斗,还事关朝堂皇权。
姜舒听后静默了好一会儿,敛容正色道:“所以谢家同曹家,不可能和平共处。而我们和曹家,也不可能相安无事。”
郁峥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