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毛的答复在我意料之中,毫不出奇。”烈火说,抬起眼睛来看他,“也在你的意料之中,是不是?”他注视着克林,说,“林椎在感情上已经完全控制了他,我从同意把他交到林椎手里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克林看着烈火那与翎毛酷似,气质却迥然相反的面容,叹了口气,说:“那么您还想知道什么?”
“你跟林椎谈判过了吗?”烈火拿起酒杯,问。
“……谈过了。”克林想起那个情景就头疼,也跟着拿起了酒杯。跟打定主意要回避一切关键问题的林椎谈判本来就是个苦差事,加上林椎看准了克林的古板个性,在两人谈话时故意东拉西扯,还满嘴的色情暗喻,令一向自制的克林都几乎要爆发着摔门而去。所以等两人的会面结束之后,头大了好几圈的克林发现自己居然没能从林椎那里听到一句关于翎毛的正常评价,更别说要求他在斯特朗家族面前,妥善处理好跟翎毛的关系了。
“……”烈火一看克林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林椎那里吃了多少苦头,无奈地跟着他叹了口气。
“但是林椎要我转告您: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扣留翎毛,对您食言的,请您大可放心。”克林搜索枯肠,终于想起一句能够说得出口的,比较正常的林椎原话了。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食言。”烈火冷冷地说,喝了一大口酒,“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翎毛对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他当然会把他送回自由联盟来的。”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克林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淡青色的波光,喃喃地重复道。
烈火扫了他凝重的神情一眼,突然眯起眼睛,有些戏谑地问了一句:“这个结果,能够印证你当初的‘转瞬而逝的爱情’理论了吗?”
克林不防他突然说起这个,有些尴尬,不由自主地就避开了烈火的目光,回答说:“翎毛回到您身边的时候,当然会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也是在您的预料之中,不是吗?”
“当然,我听说了。他在学联邦语,在读书。这些都没什么不好,我跟他之间的勾通会容易些。”烈火说,“我并不愿意做一个严苛的兄长,但是我既然身在联盟之中,当然没有多少时间,留心在他身上……”
克林静静地听他说起他们兄弟之间苍白的往昔,慢慢的品酒,没有回答。
“但是林椎,林椎呢?”烈火又象问克林,又象在自言自语,“林椎对他很好,令他体会到了难得的温情,他当然会依恋他。但是这对于林椎以往的情史来说,就象是个有钱人酒足饭饱之后,随手抛洒残羹冷食给乞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他隔着酒杯,紧紧地盯着克林,眼睛里闪动着难测的冷光,“我的比喻对吗?”
克林沉默了一刻,回答说:“我不知道。”他吁出一口气,看着烈火,说,“我以为您在政治考量中,不会考虑感情因素。”
“现在是林椎逼着所有的人去考虑他的感情问题。”烈火冷冷地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让我们跟斯特朗家族之间进行政治联盟,又象是对小斯特朗宣誓忠诚一样,在彻青霄号大修的时候,就向斯特朗家族交出了空间约束仪的专利资料。可是他却又毫不犹豫地与‘水蟒公爵’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