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皱纹还不算深,只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
她总是静默的给秋小风上完药,然后静默的离开。
什么也不说。
过了几日,齐无怨就亲自来这儿看他。
“后来老夫将吕府调查过了,你可知为何那书生死在你的房中?”
秋小风知他被吕府栽赃嫁祸,也不由得跟着思路想过去,于是试探道,“我之前从吕府下人口中得知那个书生姓梁,是吕府故交的儿子,借助在了府中。几日前曾同吕老爷大吵一架,吕老爷险些将他赶出府去。”
“正因为那一吵,书生和吕府之间的窗户纸彻底捅破了,但吕老爷不能将他赶出去,只能另想办法。”齐无怨接口道。
“不能赶出去,这是为何?”
“那书生手中抓着吕府的把柄。吕府勾结海匪贩卖兵器粮草也不是一日之事,若是被检举揭发出来,可是杀头的罪名。书生同那小姐情投意合、指腹为婚,而吕老爷便希望将女儿嫁给朝中太尉薛良扬,自然不能同意婚事。”
“怪不得没有见到那位千金小姐露面。”
“若是敢书生出府未免打草惊蛇,让他将秘密抖落出来,吕府又吃不准我底细,不知我会否办他。但书生又必须死,因而他便想到在府中谋害。”
秋小风沉下眼眸,“若书生在吕府中被害也就让吕家百口莫辩,若是拉我下水,他就能脱掉干系。原来我从见到吕老爷的第一面起就被算计了。”
“吕老爷在这炎英城中是出了名的护短,纵子行凶,你不知情,说明你是外来之客在这里无权无势,利于消失销毁。你见钱眼开,说明你见识短浅,也不是正气凛然的人。你身带残疾,又会武功,说明你是个江湖中人,却不入流。民间对江湖中人随随便便就取人性命深信不疑,因而就算说你杀人也是有凭有据。”
“于是吕老爷就想方设法将我骗入了府中,好让我放松警惕,宴会上故意制造我和书生的摩擦,是为了让我有足够的杀人动机。那书生离去使脸色惨白,正是因为我那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只是你这句话,还不足以构成威胁,若是因此就要杀人,那也太浅显冲动了。”
“还有下文?”
“吕老爷告诉我当日书生私下向你理论,让你道歉,结果丫鬟在房中听到了摔碎茶杯的声音,似乎你们发生了争执。而且你又宿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你趁着酒劲儿失手杀人。”
“我若是失手杀人,又怎会将人藏在柜子中,又跑到床上去接着睡觉,然后等人来抓?”
“你忘了吗?你酒醉,可能脑子不清楚。”
“这个杀人命案的解释差强人意,勉强凑合过去就看齐城主的意思了。”
“因而吕府暗地里给老夫送了些许好处,老夫还没回。”
“齐城主的意思?”
“自然是收入囊中。老夫告诉吕府,你必死无疑。”
“既然我已经是个死人,齐大人有什么打算?”
说道此处,齐无怨笑了笑,眯起眼睛看了看窗外黯淡阴沉的天光,又上前走了两步,道,“小兄弟,你同魔教有什么恩怨不妨说说?”
秋小风也想乘着齐无怨的风到高出去看看,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要再飞起来可就难了。
秋小风笑了笑,将袖子挽起来,手臂上的伤疤排成了两个字,工整的楷书,秋小风问,“您不会不知道,魔教教主叫什么名字?”
“鱼桓离,随着他的师父鱼玄季的姓。”
“我身上有魔教给我下的蛊虫,不知您可有解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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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大夫来看过,说那蛊虫就是传言魔教可以操控人心、控制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