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便在山间隐居,自然不必担扰旁人的看法。”
仙风道骨、隐世独酌、宛如谪仙。
纨绔的心灵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又柔又轻,使得他平日里的压抑一扫而空。他俩一直聊天,有的没的,直到夕阳的余晖也消失在了地面。纨绔竟然不舍得走了,坐在地上不起来。
“你若不回,恐又被责骂。”美人语调温柔,眼神深邃,仿佛飘摇在河上。
“那我走了。”他站起,却觉得脚麻了,身子一晃就要往地下倒。然而此时美人也站了起来,于是他俩就撞在一起了。纨绔为了稳住身形,于是一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小心。”美人只是温温柔柔地说了句。
“多谢。”纨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然后转头就往城中走。他直到走了很远,再也忍不住回头去望,却看不到那个紫色的影子了。他怅然若失似的摇摇头,期盼能再次遇见。
等到他回家,天又是黑透了。
“你又到哪里鬼混!你要气死为父不成!”
“我才——”他猛然想起了今天听到的话——“若是你成熟些,便不会总把喜怒摆在脸上。”
“儿子知错。”
那老父亲还没有意识到自家儿子的变化,怒发冲冠,“你连你哥说的话也不听了!就算你不能为家里做事,也不要总是添乱惹麻烦!你知道这背后的人都说什么?说我段家养了一个不肖子!”
段章捏紧了拳头,努力聆听教诲,等到老爷子气消得差不多了,便被放了回去。他半夜里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思来想去还是在想今日遇见的那个人,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了,在梦中也还是梦见了。
“此人便是段章?”
“正是。”
东篱看着画像觉得世间之事十分有趣,一高兴又赏了那画像的师父几块美玉,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毕恭毕敬的退下。烛光下,那张画像被映得昏黄斑驳。
段章又在河边转了许久,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人得影子。
到底是做的一个梦啊。
他有些叹惋,就在举步返回的时候,惊讶的听见有人说,“无巧不成书,阁下难道还有什么心结未解,又到此处?”
他一转头,果真见到那人站在不远处,依旧是一身紫衣,身量颀长,如一棵不会弯折的梅树,显得温文尔雅又文质彬彬。
“是有心结,不过已解了。”段章充愣的说了一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夕阳西下。
“不知阁下在何处隐居?”
东篱丝毫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来,浅笑,“既是隐居,又怎能告知旁人?”
“也对,是我冒昧了。”
“不过我时常到这河边散心,你若是遇到什么难处,自可来寻我。”
“如此甚好。”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说我是司春城边上商人家的是在骗你,我其实是段家次子,段章。我怕你同他人一样,将我视作另类,所以便没有说出来。”他的眼神闪闪烁烁,游移不定,其实心里犹在担心说出实情会遇到什么波折。
东篱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