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偷的了?”
“不关我的事。”
“我每日忙着卖衣裳,脚不沾地,你倒好每日都在店里乱七八糟的闲逛,我看就是你在找嫁衣的藏处吧?”
李不才望向他,眼中很不可置信。
“莫非秋小哥时常来找我说话也是为此?你怎能怎能,恐是我无意将将此藏处告诉了你,你才……”李不才仿佛找着了救命稻草一般,直直瞪着秋小风。
“不是我!”秋小风道,“我可是个男人,要这嫁衣做什么?”
“自然是送给心上人了。”越瓷接口道。
“我这便去请管事过来,让她来明理!”李不才说完抹了一脑门儿的汗,转身就往外头走。
越瓷的目光像一把刀子似的望着他,秋小风不敢动弹,咽了一口唾沫,手中捏成拳头。
“你偷了东西,难道还想出气不成?”越瓷讽笑道。
“不是我偷的!你凭什么怀疑我!”秋小风嚷。
秋小风以前从不觉得有谁会故意嫁祸他,害他,利用他。当初听了武林盟主的话便一腔热血去魔教刺杀魔头。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原本温柔似水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原本正气凛然的人竟然是趋利避害的阴险小人,原本气度宽厚的人竟然也是暗中藏私,心存不轨。这些真小人,伪君子,看来倒不如那位一来就说明了要死要活的鬼宗宗主梦衷来得坦荡。
当年他哥秋续离恐怕也是为此,才失掉了一双眼睛,武功尽失,连路也走不稳。
若是他秋小风再不长长脑子,那可真是害人害己。
“这‘镜花’嫁衣也是说丢就丢了,你们可记得这是我金缕衣阁的传世之作?丢了它,别说是这月的工钱,就是你们的小命也难保。不怕告诉诸位,我金缕衣阁虽说顶着商人的名头,这朝野上下,江湖里外,谁也不能说不卖我金缕衣阁的面子。若是让我查出是谁偷了东西,自然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秋小风回过神来,见着面前站了一个束袖束腰半长红袍的女子,这女子气势汹汹,一来便劈头盖脸的训斥,又将金缕衣阁的架子端了出来。可见其事态的严重。
“是谁偷的,就自己站出来,免得被查出来,颜面无存!”
那女子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梭巡,仿佛将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记在了眼中,若是谁心虚了,畏缩了,那便能被一把抓出来。
李不才颤巍巍地道:“小人看管镜花已余一年,从未出过差错,如今镜花丢失便是这两位来了之后,越瓷每日繁忙,又不同我多说话,我存放镜花时也未见他在场,因而,我以为,我以为……”
没成想李不才如此敦厚老实,也兴起乱怀疑人。恐怕他是怕丢了镜花,过错太大,无法弥补而丢了饭碗,才想要慌慌张张旳将之推给别人。
那女子又望向秋小风,“你是?”
“小人秋小风,是新应招来的小厮。”
“秋小风……”那女子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越瓷,转头对着秋小风道,“你跟我过来。”
眼见秋小风被单独盘问,李不才抹了一抹额头上的冷汗,也不知是不是松了口气,整个身躯都垮了下来。
秋小风跟着那女子走,一路走上了二楼,脚步踩得梯子咯吱咯吱地响。
“进去。”
秋小风推开门走了进去,不明所以。
那女子发问,“那嫁衣可是你偷的?”
“不是我。”秋小风斩钉截铁。
“那你觉得是谁?”
“不知道。”
秋小风回答得极快,不假思索的,反而不想去说任何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