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武林盟主宴请宾客?宋雨仙搓了搓手,武林盟主请的饭定然同普通的饭不同。宋雨仙往那人指着的院子走去,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外头闹哄哄的,宋雨仙便想在这树后听个明白。
只听见桌子被人拍了,发出一声巨响,一男子的嚷道,“魔教不除,我心难安!”
“极是极是,要不是魔教,我也不会落到此般地步,魔教简直欺人太甚!”
又听见一人道,“我那日从西月镇回来,又听见魔教杀人放火,前些日子曲水山庄也被人灭了,估摸着和魔教脱不了干系!”
“亏得武林盟主好意救了在下,否则在下不定死在哪个荒郊野外啊!”
“如今这外面是去不得了,不定又有多少刺客候着,伸头就是一刀,要命要命……”
“我又听说,前些日子,魔教又烧了那锦绣阁的楼子,又抓了几个来往的富商,说是要逼问什么东西的下落,这真是真是……”
宋雨仙虽说早就知道魔教的厉害,心中原本有些害怕。只是那位教主虽说看起来阴测测地叫人捉摸不透,但平日里相处却总是彬彬有礼,温柔耐心,就连不留神说出什么冒犯的话来,他也从不计较,况且秋续离一事,对他又算有恩,因而他谈起魔教教主来,说到底还没有什么特别厌恶的。总是听人讲,就算别人讲的再深恶痛绝,宋雨仙也体会不来。
宋雨仙回过神来,就看见有人对他招手,喊道,“宋少侠,饭都快没了,还不过来坐?”
宋雨仙瞧见那个人便是钱不少,便提着破剑慢悠悠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圆桌上最后一个位置也满了。
眼前竟是残羹冷炙,宋雨仙也悔恨自己起床太晚,只好添了几碗饭,就着咸菜下肚。就听见钱不少嚷嚷道,“你们可别看宋少侠年轻,魔教教主都见过好几回了,还平安无事的,定然是少年英才啊!”
宋雨仙被饭呛住,咳个不停。
旁边那富商打扮的人起哄,“哟,想不到少侠还有这般本事,竟能逃脱虎口?”
“别听这人瞎说,我哪敢和魔教教主叫板!”宋雨仙好不容易哽下一口饭,辩解道。
“那你可知道魔教教主现在在哪?”那人又发问。其他人也连忙看过来,又有人道,“魔教之所以难剿,便是行踪诡秘,防不胜防,如今知道了这魔头的住处,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宋雨仙连忙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家亲戚!”
钱不少“切”了一声,笑嘻嘻地道,“你怎么又不清楚了,你不是说他同你那邻居是相好嘛?难不成你是想包庇不成!”
“什么包庇!我邻居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宋雨仙筷子一丢,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剑就要走。
那一桌子的人都不乐意了,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宋少侠,你不会是魔教的细作吧?居心何在?”
宋雨仙怒极,眼一圆瞪,喊道,“我也是被魔教追杀才落到此地,同是天涯沦落人,说这些屁话有个啥用?我要是知道他在哪儿还用躲这儿?直接冲过去就开打了,你们少在这里婆婆妈妈的不像样子,一个个窝囊废,刁难我又有什么用啊?打不过魔教就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出去硬碰硬啊!”
宋雨仙性子急,一骂起来没完没了,句句刻薄,顿时饭桌子上剑拔弩张,宋雨仙抽出铁剑,一剑砍在桌子上,骂,“有本事一起上!”
祈荼从武林盟主阁楼里出来,就瞧见宋雨仙在惹事,脸上被气得通红,一桌子的人都骂骂咧咧起来,祈荼连忙走过去,拉住宋雨仙,解释道,“众位,多有得罪了,雨仙鲁莽,决不是魔教细作。”
“你又是谁?”
祈荼抱拳道,“在下姓祈,实不相瞒,我被魔教追杀才逃到此处,宋少侠出手相救才捡回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