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对方看着他的时候,吓的战战兢兢。
沈美云,“你不是长得吓人,你是气势如狼,威严冷峻,这才把俩孩子给吓着了。”
季长峥对于沈美云说的孩子,不可知否。
在他眼里,他们家绵绵才是孩子,陈银花和陈银叶是成年人,可不是孩子。
不过,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和沈美云争执,平白伤了夫妻感情。
沈美云没得到回复也不恼,她三两下追到乔丽华她们身旁,不一会的功夫就进了胡同里面的大杂院。刚一进来,胡同两侧都摆满了东西,有用着石棉瓦,搭着两平方地震棚的。
还有用着毛毡布,撑起一个窝棚的,里面放的有一块块蜂窝煤,还有的是放着小板凳椅子的,这种一般都是来客的时候,在拿到屋里面的,平时屋内太小,都是搁不下的。
沈美云一边走,一边提点着她们,“小心脚下,别踩着水坑了。”雪才化没多久,着黑煤渣,以至于坑坑洼洼的路上,到处都是黑水,一不小心就脏了脚。
乔丽华倒算是轻车熟路,踮着脚尖走路。
但是银花和银叶却是头一次走这种地方,她们打小在山里面长大,习惯了房子和房子之间的宽路,还是第一次走这种,羊肠小道的。就好像直着身子过去,都要小心一些,最好是侧着,免得被撞着。
两人在心里面嘀咕,北京的房子过道,怎么修这么小啊。一边嘀咕,一边就进了大杂院里面。
大杂院这会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在吃饭了,七点了,有些吃饭早的人家,碗都洗完了。
窝在家里把窗户封的死死的,只留一个门缝透气,开始烤着蜂窝煤炉子,糊着火柴盒,孩子们则幸福不少,还有年前没吃完的花生,烧着吃。
别提多香了。
乔丽华就是从大杂院出去的,她对大杂院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切,但是却不向往。
因为她在乔家当时过的日子,并算不上好。
银花和银叶是没见过这样的房子,越往里走,俩人也就越瞠目,“这一个院住了这么多户人家啊??”
一家一个门,而且那门落的锁还不一样,明显不是一家子的。
沈美云,“北京房子少,地也稀罕,所以巴掌大的小地方,被割成一块块的,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家,等你们以后熟悉了北京就知道了。”
银花和银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屋内的陈秋荷听到动静,身上围着围裙,手里举着一个锅铲,探头看了出来,“孩子们回来了?”
“回来了,我就来炒菜了。”天冷,好多菜不敢炒,怕一炒熟,孩子们没回来就凉透了。
那还没吃上嘴呢。
乔丽华应了一声,“陈姨。”
银花和银叶也跟着点头,“陈奶奶。”她们之间还隔着辈分呢,乔丽华是沈美云的朋友,所以随着沈美云的叫法,而银花和银叶是绵绵的朋友,所以,她们两人是随着绵绵的叫法。
这辈分自然也就岔开了。
陈秋荷在急着去厨房之前,还不忘在看一眼几个孩子。
“银花银叶长高了,也长大了。”她语气感慨,“丽华倒是沉稳了不少。”
她是以长辈的姿态来看人的,带着一股亲昵劲。这让,乔丽华和银花银叶她们心里也热乎了不少。
“陈姨,不用忙活了,本来就是我们打搅你,要是在一通忙活,我们才会过意不去。”
“说什么打搅?”
陈秋荷是真喜欢这几个孩子,“你们来,我高兴,一早都盼着了,也没做啥好菜,都是家常菜。”
“好了好了,快进来,我去炒两个菜,火锅就可以安排上了。”
院子就这么大,隔着墙,沈家这边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其他邻居的。
大家本来都在屋里烤炉子了,这会听到动静,忍不住探头看热闹,“陈老师,你家来客了啊?”
邻居间就是这样,因为住在一个屋檐下,谁家来客都是一清二楚的。
陈秋荷嗳了一声,“是啊,来了一些老家的亲戚,先不和你们说了,我去炒菜了啊?孩子们第一次上门不能慢待了。”
大家顿时摆摆手,“去吧去吧。”
纳罕地看向乔丽华和银花银叶几个,这把银花银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朝着大家害羞的点了点头。倒是乔丽华大大方方道,“叔叔婶婶好。”不愧是做干事出生的,如今这口才也跟着练出来了。
她这般态度,让邻居们也跟着纳罕了几分,“瞧着你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也是咱北京人啊?”
乔丽华,“是啊,从北京下乡的知青。”
这话一说,大家顿时安静了下,借着微弱的月色,仔细打量了下她,半晌,才说,“孩子下乡受苦了吧?”
这话一说,让乔丽华骤然怔了下,她下乡十年,期待过无数次家人对她说这句话,但是没有。
一次都没有。
没想到第一次来美云家,竟然被素不相识的邻居给说了出来。
这让乔丽华的鼻头一酸,她笑容苦涩地掩饰过去,“过去了,都过去了。”
在苦在难的日子都熬过去了,如今她再次考回到了北京,成为了一名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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