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潇咽下一块火腿肉,淡淡道:“她说,她生日的时候你送给她的翡翠镯子,跟她妈妈放在自己的首饰盒的那只是一对的。觉得很奇怪,所以让我问问你。”
父子之间,没必要扯那些有的没的,所以慕子潇干脆实话直说,方便快捷,也省得费脑子。
慕南烟的嘴角缓缓扬起,然后看着自家儿子,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总结了一句:“那只镯子,本就是梦媛小姐的母亲的遗物,这些年我一直帮她保存着,我知道,她看见另一只的时候一定会来问我的,但是,这东西本就不是我的,我必须物归原主。”
放下手里的刀叉,慕子潇来了兴致:“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以前跟梦媛小姐的妈妈是同学?”
慕南烟笑了:“我们曾经是恋人。这镯子,还是我送给她的,因为她最爱的是蝴蝶兰,所以我把我们慕家家传的一块灵菲玉蝶拿去找了最好的雕玉师傅做成了一对。当时送给她的时候,她很喜欢,每天都戴着。后来,她渐渐爱上了别人,再后来,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抛弃了我。我万般痛苦之下娶了你的妈妈,我也很感激你妈妈在我那段最灰暗的人生里带给我的温暖与鼓励,不是你妈妈,我可能因此,一蹶不振了。有天有个当铺的师傅拿着一只翡翠镯子卖去了一家珠宝行,因为那家珠宝行的老板,正是镯子本身的雕刻师傅,他找到我,问我原因,我便又自己花钱,把它买了下来。那时候,我才知道,她选择的那个男人也抛弃她了,她没有办法生活下去,从而选择卖掉了这只镯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南烟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慕子潇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个样子,他沙哑的音调,还有浓重的鼻音,以及幽远的眼神,都在泄露着心里对段兮媛的浓浓的思念,对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情的深深眷念。
“那时候,当我知道她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忽然不恨她了,什么恨都没了。”
淡淡说完这句,慕南烟端起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热咖啡一饮而尽。
慕子潇蹙起了眉头,他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想不出,如果当年段兮媛是跟父亲一起恋爱的,她还能因为谁而放弃像父亲这般卓越优雅的人物。
“爸爸,线在梦媛小姐很想知道,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她的父亲究竟是谁,爸爸,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可不可以告诉她?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怀念母亲的感觉,应该会很强烈。”
慕南烟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的爸爸是谁。但是我知道她妈妈是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慕子潇有些不敢置信,段兮媛当年为了那个男人而移情别恋,爸爸居然会连自己的情敌都不知道?
“大概当时她是怕我找那个男人报复吧,我真的不知道。我问过她不止一遍,每次她都哭着,就是死活不肯说一个字。我一个大男人,老那么逼一个小女人,还是我最心爱的,最后,没忍心。”
慕南烟说的很坦然,目光中透着真诚,就连口吻也是云淡风轻。
慕子潇听不出任何问题。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晴晴让他来问个清楚,他势必要给那丫头一个说法的。
咽了咽口水,慕子潇的音调又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爸爸,你刚才说,你知道梦媛小姐妈妈的死因?”
慕南烟点头。
“那时候是初秋,就比现在早上一个多月的时间,当时段兮泽跟乔一凡一起去了外地,奉总统的命令去参加一个国际上的军事访谈会。当时我跟裴齐宣也去了,只不过,我跟裴齐宣是带着一颗从政的热心去凑热闹的,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