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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监视犯人还要谨防s扰(1 / 1)

“说,再不说,敲掉你第二颗门牙。”

阴冷的地下室里,厉以宁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黑色的西裤衬得他腰细腿长。这人面上三分笑,一对不明显的虎牙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无辜,水润的圆眼随了他早逝的母亲,不笑时也含情,让人无端错觉他是个温和有礼的人。

但眼下,他手里拿着一条电棍,砰砰地敲着面前的桌子,面上仍是带笑,却已经有了些许不耐,说出的话更是冷如冰碴:“说——”

话音刚落,被按着的男人挣扎起来,吐出大口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厉以宁,你不得好死”

被诅咒的人面上神情不变,含着笑走到跪着的男人面前,用电棍挑起他的下巴:“三叔,我敬你是长辈,给你几分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男人被挑起下巴,目光仍是凶狠,恶狠狠地啐了厉以宁一脸血沫:“杂种。”

厉以宁不笑了,尖头皮鞋一脚踢中男人的头颅,力气大得把他从两个保镖手里踢开。他犹嫌不足地用棍子敲了他几棍,男人被打得蜷缩在地,动弹不得。

他面上沾染了男人的血,冷白如瓷的面上溅了星星点点的红,看起来像尊地狱杀神。皮肉相碰出闷闷的声音,听得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慌,但无人敢拦。

直到——“够了。”

一直站在厉以宁身后的男人开口了,所有人都看向他,他看向厉以宁,补充道:“我是说,不要弄死他。”

厉以宁收了手,把电棍扔向一旁,对着屋内的两个保镖说道:“看好他。”

说着,他走到刚才说话的男人身边,冷哼:“这老东西没那么容易死。”

出了地下室,沉默如影的男人说道:“他的目的就是激怒你,好让你给他个痛快。”

厉以宁冷笑一声:“他手里那么多条人命,想死,没那么简单。”

男人微微点头:“那现在他不肯说,你怎么找?”

厉以宁微微皱眉:“查,沿着海港,一个集装箱一个集装箱地查,我就不信他能把冰毒给吃了。”

外面的阳光很强烈,晒得屋外的芭蕉叶有些卷边。大片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厉以宁身上,照在他仍带着血的面上。

男人提醒他:“你”

厉以宁不甚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却把纯白的衬衣袖子擦出一片红,他看向身后的男人,语气玩味:“刑sir,我要洗个澡,你该不会也要盯着我吧?”

那个被叫作刑sir的男人不为所动,一板一眼地说道:“你可以在里面洗,我在外面里等你。”

厉以宁嗤笑一声,一颗一颗解开扣子。他脱下收腰的马甲,仰着头,解开衬衣,只留了黑色的领带在颈上,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语气嘲讽:“没想到,看似正经的刑sir,有看男人洗澡的爱好啊?”

说着,他松开领带,俯身身跪压在刑昭的大腿上,用领带遮了下身下人的眼睛:“刑sir,不给我点自由吗?”

刑昭制住他略微纤细的手腕,淡淡地说了句:“你身上有血,不想洗,就别洗了。”

厉以宁服了个软,他识相地举了举手,露出左手腕上的电子镣铐:“洗,这不就是问问,看你要不要一起吗?”

说着,他不老实地用膝盖蹭了下刑昭的胯下:“不用那么严肃嘛,我帮你,嗯?”

刑昭仍是那幅冷冷淡淡的模样,在他快要把手伸到自己裤裆里的时候,掏出一把冰凉的手枪,抵住了厉以宁的心口:“再乱动,不保证不走火。”

厉以宁冷冷地看着他那把枪,神色微动,转瞬又恢复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得出了一口森森白牙,颇为识趣地收回了手:“刑sir,开个玩笑嘛,不要认真”

话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从刑昭身上起来,仍敞着怀,跪坐在刑昭的大腿上,面上仍是柔顺,只是脸上那点血迹,破坏了他身上的无辜。

他虐打李世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刑昭可不会当他是什么无辜良善的公子哥。青龙帮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出来的人,就是只兔子,心也是黑的。

厉以宁在男人身上待得有点长,刑昭催促他:“还没待够吗?”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厉以宁一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拱:“唉呀,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的情人,我躺你身上,不应该吗?”

刑昭的身子绷得笔直,浑身肌肉都硬了。厉以宁看他这副模样,玩心大起,甚至凑近刑昭的下巴,作势要亲他:“刑sir,你跟男人试过吗?”

刑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压根没看厉以宁。厉以宁被他逗笑了,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越发显得他青春活泼。单看他面相,绝对想不到,这个白白净净的大男孩已经快三十岁了,更让人难以想象他有一副蛇蝎心肠。

清纯的男大学生不会有什么坏心思,但厉以宁不是,他塌着腰,抬高挺翘高耸的臀,红艳艳的唇舌勾人心魄:“喂,刑sir,你跟你女朋友上床,也这么正经吗?”

刑sir这么正经,正经像是上床会跟他女朋友sayrry才进去的那种人。厉以宁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他乐得开怀,哈哈大笑起来:“刑sir哈哈哈哈哈,刑sir哈哈哈哈,你有女朋友吗?”

刑昭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厉以宁自己笑了一会儿就停了,他玩够了,自顾自地扯下那条领带,把它甩在刑昭的身上,又脱下自己的衬衣,光着脚,哼着歌走进了浴室。

十八岁就开荤的厉公子,从来没见过比刑昭更无趣的人,无趣,古板,还闷得像个古墓里刨出来的木乃伊。

厉以宁逗弄了正经的刑警官一番,心情大好,连手腕上的电子镣铐都看顺眼了一些。

刑昭假扮厉以宁的情儿进青龙帮,是有任务在身。青龙帮非法走私两吨冰毒要尽快找出来,不然,这些毒品一旦流入社会,后果不堪设想。

厉以宁作为污点线人,自然是重点保护和监视对象。他年纪不大,却非常难缠,行事偏激,作风又浪荡,给刑昭的工作带来不小的困扰。

晚上,东兴楼二楼,厉以宁携刑昭出席。帮会里的几个叔伯有意见,尤其是他二伯,直截了当说道:“以宁,你平日里有点小爱好,叔伯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帮会议事,这么重要的场合,还把这么个人带来,多少有点不懂事了。”

厉以宁看着他二伯,也只是笑,玩味地扫了一眼桌上的人,没吭声。

桌东侧坐着的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人也开口:“是啊,大哥走了以后,我们几个就是你的家人,多少要替他看管你一些,你也不要太不像话了。”

厉以宁抬手夹过桌上的东星斑,挑了最嫩的鱼腹,夹给身边的刑昭,浑然没把几个叔伯当回事。

性子火爆的谢庆方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像个什么样子?!玩男人也就罢了,还把人带到这种场合来,有没有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

厉以宁笑笑:“我爹还活着的时候,可没见有你拍桌子的地方。怎么?我爹死了,轮得到你来教育我了?”

他话说得轻而慢,但桌上几个人都变了脸色。一旁穿唐装的男子按下了谢庆方:“都是一家人,说得什么话?咱们大家时间宝贵,有事说事儿吧。”

他看似说谢庆方,实则在暗地里敲打厉以宁。厉以宁也懒得听他话音,直截了当:“今天齐聚一堂呢,主要是想让各位叔伯做个见证。三叔他不肯配合交出东港的口子,我已经跟三叔聊过了,那么眼下,东港暂时归我管,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庆方站了起来:“你——”

二伯也皱眉:“这么大的事儿,好歹也要跟我们商量一下。”

东港的油水是最肥的,这么多年,在李世龙的把持下,早已是铁板一块。谁能想到,厉以宁个毛头小子,三下两下就拿下了东港。

厉以宁又给刑昭夹了块烤乳猪,语气轻松:“我这不是在跟诸位商量吗?不然,也不会请大家来。”

谢庆方冷笑一声:“这是跟我们商量?你这是在通知我们。”

他话音刚落,厉以宁也站了起来,语气冰冷:“是啊,我就是在通知你。东港的出货口,以后姓厉了,有意见吗?”

他身高腿长,站起来比谢庆方还要高几分,气势迫人。谢庆方张张嘴,没说出来话。

厉以宁看他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笑道:“五叔,去年你的赌场里死了人,是因为有人暗地里偷打黑拳吧?这事儿,你知我知,条子可不知道,三十万就能买条人命,你这买卖做得亏心吗?”

谢庆方恼羞成怒:“你不要含血喷人。”

厉以宁懒得看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那就当我在胡说,这杯酒,算我给五叔赔个不是。”

二伯皱了下眉:“以宁,自家事,自家毕,你牵涉到警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厉以宁笑道:“二伯,看您说的,哪能呢?都是自家人,不拦着我赚钱,都好说。东港的事儿,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呢,那这样,我自罚三杯,给大家赔个不是,咱就这么过去了,行吧?”

他手里握着南港和东港,势力庞大,桌上谁也没人有异议,其他各家吃了这个哑巴亏。

出了东兴楼,谢庆方恨恨地说道:“迟早找人做掉他。”

二伯叹了口气:“你啊,做事就是太冲动,才会被人抓了把柄。”

谢庆方暗恨:“也不知道是哪走漏了风声。”

二伯轻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他今天说话那个意思,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不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你。”

谢庆方叹道:“本以为老鬼难缠,没想到他死了,来了个小鬼,更难缠。”

二伯拍拍他的肩膀:“形势不比以前了,你多留心着点吧。警方对我们盯得也紧,早做打算,能脱手的都脱手。”

谢庆方点点头:“好,我知道。”

厉以宁晚上多喝了点,回了家就有些上头。他躺在宽大的床上,一脚踢掉笨重的鞋子,嘴里还嚷嚷着:“出来,都给我出来,让我爽爽。”

屋里没有别人,只有冷着脸的刑昭。刑昭就看他在床上发疯,也不上前。

厉以宁自己扯开衣领,跌跌撞撞来到刑昭身边,醉眼朦胧:“你是不是我叫来的?”

叫来的什么?鸭?

刑昭冷着脸扯开他:“你喝多了。”

厉以宁一个起身,站起来,含混不清道:“我没喝多,我跟你说,这才哪到哪?我没喝多,我就是烦,那帮老头子,死不死啊?”

他把衬衣解得只剩两颗扣子,磕磕绊绊去解裤扣,因着手上没劲儿,半天都没解开,气急败坏:“烦死了——你,过来,给我解开。”

以往,厉公子发话,没人敢不听。但是,眼下没有他叫来的少爷公主,只有不解风情的刑sir。

刑昭看他瘫软在地上,也没理他,兀自进了内间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厉以宁已经躺在地毯上睡着了,脸上还残留着酒后的红晕。

他睡得并不踏实,一点动静就醒了,目光冷凝:“谁?”

待看清是刑昭之后,他松了口气,又恢复了那幅不着调的模样,懒洋洋地说道:“警官,是你啊。”

说着,他抬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刑昭,伸出手,哼哼唧唧道:“刑sir,你拉我起来好不好?”

刑昭平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动。厉以宁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仍低声下气哀求道:“刑sir,拉我起来嘛我没有劲儿了。”

说着,他的胳膊配合地落了下去,但是厉以宁持之以恒地举起自己的胳膊,笑得有几分憨傻:“刑sir,我可以叫你刑昭吗?刑昭先生,扶我起来呐~”

他的声音浸了酒,软绵绵的,透着常人不易察觉到的娇憨,像个小孩子一样。刑昭伸出手,去拽他,没防备被厉以宁一把拽到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人笑得得意:“刑昭,你心软啊?”

醉酒的人红着脸,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他像是窥见了世界上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感叹中带着一丝新鲜。

两个人脸距离得极近,刑昭不得不感慨:厉以宁生得一副不讨人厌的好样貌,他有轻易就让人原谅的资本。

厉以宁看着刑昭笑,笑出了尖尖的小虎牙,然后他翻身跨坐在刑昭的身上,贴着他冷硬的皮带:“警官,皮带硌你吗?这玩意儿质量太差,拆了它好不好?”

说着要拆人皮带,厉以宁的手却沿着刑昭的胯骨,一路摸到了他的腰后,摸到他放枪的那处,他嘴唇贴着刑昭的下巴:“刑sir,放在这儿,太危险。”

刑昭却觉得,没有比厉以宁更危险的人。

蜜色光洁的胸膛敞开着,直而清晰的锁骨近在眼前,身上人有着一把细腰,肌肤软而滑,像一条柔韧的蟒,等待把猎物侵吞入腹。

厉以宁一手按着刑昭的胸膛,一手去摸他的枪,嘴里还调笑着:“它容易走火,还是你这处容易走火?”

刑昭的下身冷不丁被厉以宁揉捏了一下,刑昭皱着眉推开他:“起来。”

厉以宁死死地跪坐在他腰腹上,调笑:“我就不,你要把我怎么样?”

说着,他舔了一下刑昭的下巴,刑昭没躲及,被他舔在敏感的喉结处,整个人都绷紧了。

厉以宁吃吃地笑,感叹:“刑sir,你太好玩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真想跟你来一发。”

然后,厉以宁的手向下,又揉捏起刑昭身下那处,一本正经道:“这么大,一发可惜了,应该来个五六七八唔——”

刑昭捂住了他的嘴,听不下去了。

厉以宁耸耸肩,刑昭松开了他,重复道:“你起来。”

厉以宁动都不动,然后他就被刑昭扛了起来。

刑昭一个用力把他扔到床上,厉以宁在床上弹了一下,有些头晕,嘴上还开玩笑:“哦?警官,你喜欢玩点粗暴的?”

刑昭从地上捡起那条黑色的领带,三两下用它勒住了厉以宁的口,又脱下他的衬衣,绑住了他的手,往他身上扔了条被子:“睡觉。”

厉以宁被领带卡着,嘴里发出“呜呜”声,刑昭充耳不闻,他现在有点后悔接这个任务。

一晚上过去,厉以宁都没解开那个结。第二天一早,他眼巴巴地看向刑昭,示意他给自己解开。

刑昭配合地解开了他:“今天去哪?”

厉以宁先给了他一拳,揉揉酸痛的手腕,抱怨:“警官,你真粗鲁。”

他的唇角都被勒破了皮,看起来有点可怜。厉以宁指着自己的唇角,质问道:“别人要看到我这样,我怎么说?啊?说我被小情人勒了一夜?”

红润的唇角确实有点破皮,倒不像被人虐待,像被人亲肿了。刑昭偏头避开他的唇,问道:“今天去哪?”

厉以宁揉揉酸痛的肩膀,恨恨道:“去东港,我就不信,李世龙能把两吨货吞了。”

刑昭跟在他身后:“好。”

厉以宁跟他搭话:“刑sir,你身手不错啊,以前在警队也总拿第一吧?我见过的警察里,还没比你身手更好的。”

刑昭不欲跟他多说,闷头走路,也不说话。

厉以宁自己讨了个没趣儿,又问道:“你们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像你这种出外勤,给补贴吗?”

刑昭还是不理他。

厉以宁有意见了:“你这人怎么回事?跟你说话呢,你这样做情人可不合格啊,我以前的情人,那都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刑昭一板一眼地说道:“我的任务是监视你,不是跟你聊天。”

厉以宁语塞,摇头叹气:“没救了,你这个榆木脑袋,变通不懂吗?没人说监视我,不能跟我聊天啊。你们队里的人不会都像你这么无聊吧?诶,刑sir,你有女朋友了吗?长得好看吗?”

刑昭更不想理他了,一句话都不说。厉以宁气结:“别说没人看上你,就是有人看上你,也得被你无聊死,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谈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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