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时看到她手腕上的镯子,细细的摩挲着,心中有些乱却没有说话,“如果前世的因注定今世的果,我们就必须去承担,但是,我们不能向命运屈服,只有自己努力才能扭转乾坤。”
不远处的孩童还在放着烟花,偶尔有大人训斥不让走太近,他们依然不以为然,继续又蹦又跳,也许,在他们充满童真的心里只有快乐与不快乐,没有过多的复杂。
最后一束烟花放完,他抱着她回到车上,用衣服把她裹好,开动车子,看着后面十分疲惫的她,停留了片刻,便疾驰而去。
被噩梦惊醒,她惊颤着坐起身,看着昏暗台灯照耀下的屋子,自己正躺在莫漓的床上,和衣而睡,衣服虽然还湿着,却白色的浴巾裹得严严实实,她轻声叫道:“莫漓?莫漓?”
没有人回应,这才看到台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一行漂亮的钢笔字落入眼前。
“如果醒来就去冲个澡,这里的门我已经反锁上,四周也布下结界,你饿的话就去冰箱里找吃的,在我没有回来前,哪里也不要去!凌蓝的事情由我暂时接管,祝你做个好梦!”
看着床边的闹钟,现在是凌晨三点钟,她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气,甩几下沉重的脑袋,摇摇晃晃的起床去洗澡。
安静的校园此时只剩下呼呼的风声,莫漓站在围墙外面,冷眼看着这个黑夜里如孤魂耸立般的埃塔,心中似乎揣测着什么。
“呜呜……”一阵轻轻的哭声传入耳朵,他用在自己身上下了一个隐身咒,如鬼魅一般跳上了围墙,放眼望去,这片小树林里笼罩着一股黑气,在夜色的遮掩下,逐渐扩大着。
“破!”他的一声轻喝,那股黑气散了开去,却又以最快的速度聚成一团,挥之不去。
“炼狱劫?”他眉头轻蹙,手中已经掐诀,慢慢的走向那幽幽的呜咽声,树林深处有重物拖行的痕迹,他快步追上去,眼见地上一个女人被揪着头发,倒拖着走,她不停的哭泣,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响,甚至连呼救的喊声都没有。
而拖着她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披着黑色的大斗篷,另外一个是白色的斗篷,他们丝毫不顾及身后人的生死,不停的往前走,那速度快的让人反应不及,树叶的沙沙声遮掩了莫漓跟随的脚步,他忽然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直到走在他们的前方,接着扔出一张符咒,在符咒未掉落在地之时,弯腰用手中的阴阳剑就地画圈,将他们三人牢牢的圈在里面。
“你是何人?敢挡我等的路?”黑斗篷下根本就没有头,更没有躯体,他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传出,沙哑中略带沉闷,叫人很不舒服。
莫漓站在圈外面,不卑不亢,慢慢的说:“我怎么敢挡了大人的道,只是,你们缘何要拖她下地狱?是她阳寿尽了吗?”
“嘿嘿……忽忽……哼哈……”一阵刺耳的笑声刺激着耳膜,莫漓皱眉,却不做声,右手的阴阳剑紧紧的握着。
“阳寿是否已尽谁说了也不算,不然你去找冥王理论,现在我们就不奉陪了!”话闭,他们就想离开,却发现,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走出莫漓所画的圈,除非……“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莫漓冷笑一声,手中的剑轻轻抛弃,颠倒在左手中,剑尖在手掌心划下一条痕迹,鲜血滴出几滴,落在圈内,又一张符咒扔在上面,“轰隆!”一声,团团大火将他们围住,焦糊的味道被风吹散,他们瞬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还躺在地上的女人。
“哼,算你们跑的快!”
一抹淡黄色的光晕在地上铺开,将地上的亡灵尽收其中,接着变成一张小小的灵符回到莫漓的手中,他转身正要离开,却感到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停下脚步,握紧手中的剑,当看到人影站定,手中的剑已经离手。
“莫漓!我是阿来呀!”对方不断的躲闪,并不攻击,惊讶的眼神不外乎看到了异类。
“谁?”莫漓停下手中的动作,忽然想起卡卡说在去湘西的路上,他们遇上了一个叫做阿来的赶尸匠,上下打量着他,却也不说话,半响,才感觉到他身上的灵力。
“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应该在湘西继续做你的赶尸匠吗?”虽然对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一点也不熟悉,但却并不反感。
“哦,如果不是出事了,我也不会跑来这里,本来我是先遇见了凌蓝,是我告诉她必须去找你才能解围,你见到她了吗?”他持怀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莫漓,他让人感到陌生,除了他那把很具代表性的阴阳剑,他并不能确定就是他。
“没有,我也是刚到。出什么事了?”隐约觉得,阿来的到来并不是偶然。
“唉,长话短说吧,我负责的尸体忽然走丢了一个,本以为用控尸咒可以召回来,却发现她竟然远远的逃出了我的范围之内,没办法,暂时先安顿了剩余的尸体,我就找到了这里。”
“你能找到这里一定不是没原因的,她生前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我查过了,这个人是远在他乡务工的打工妹,却忽然得了绝症去世,她家人千方百计的想要她回来,于是我就接了这单生意,后来,我再三询问下才知道,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在这里读研,也许会是来寻他了吧?但我琢磨着就算执念再重怎么可能自己突破重围,阴气控制着自己的尸身走这么远的路程呢,那只有一个原因,这里不仅仅有她未了的心愿,还有很强的召唤。
等我到的时候才发现,这里被人变成了炼狱劫,此阵已开,无人能中途关闭!”他的表情有些沉重,手不安的摸着自己的背包,里面放着自己常用的几样宝贝,现在不止是要召回尸体,更重要的是需要帮凌蓝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