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将袖中的锦盒抽出来放在桌上,与浑身血腥的檀郎擦身而过。
她摇摇头低笑一声:“她对你可真好呢。”
檀郎幽黑的双眼微微动了动。
她回头看他笑,却好似一副感叹女儿的样子:“她不想让你受伤,所以才让我和你一起去御史台呢。”
檀郎闻言几乎愣住,心中却似五味杂陈。
绕过层叠的带血屏风,那少女已经换上了干爽的白衣,他将她抱进怀中,口中的话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灵均温柔的笑笑:“怎么,想哭鼻子?”
他鼻尖敏感,却闻到那身上不止牡丹香气,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浓郁幽香。
不知为何,她的面庞忽然恢复了生机,虽然两颊并不红润,可是眼角的痛苦却减少了许多。只是,为何这熟悉的面容忽然变得如此鬼魅?
他将她的身体牢牢锁在怀中,那冰冷的体温渐渐有了温度。他闭上双眼,嘴唇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透明的吻痕:“你不欠我什么了。”
灵均歪着头笑了笑:“你这个人可真好骗。”
檀郎淡淡的抬起眼皮:“我愿意让你骗。”
她哑然失笑,便沉沉睡去了。
已经三日了,屋中所有带血的东西都被处理掉,檀郎的速度快的令人惊人。这些人的尸体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而后只要沾上血的东西都被这个家伙劈成柴火储备过冬了。
“今天你应该告诉我你到底和皇帝说了什么吧。”
檀郎一副没听到的样子耸耸肩。
已经五六日了,檀郎将她抱出宫殿的确是得到了皇帝的许可。可是自己升任从三品御史台副长之事不仅中途被支道承算计流产,还被他用天心大兴私祀之事反将一军。
呵,支道承这也终于站在台面上直接和她打擂台了呢。
灵均不禁苦笑,仁帝的逆鳞真是莫名其妙,他明明纵容丞相的挑战与翻手为云,却由于一次莫须有的所谓私祀谋反将她处罚。
有必要再去一次蝼蛄阁呢,皇帝的诏令一日不下,自己便一日处于半隐退的状态。
敲门声忽然响起,灵均一个眼神,檀郎便躲进了屋中。
灵均打开门便压下心中的惊喜,只是微微轻笑伏拜:“吕公公,罪臣可是多日不见您了!”
吕涉一脸惊奇不已:“哎呦我的小姜大人快起来,奴才可受不起。”
灵均进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