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跟李之河总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人间蒸发。
次日一早,易安从参悟中醒来,经过一夜多的演化,那门身法已经被他完善到了七成,虽然还没有达到让他满意的程度,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寻魏良跟李之河的下落。易安走出门外,这时外面已经有了不少叫卖的小商小贩,其中有不少人,他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叫不上名字,但先前却有过数面之缘,他们一直都在附近这一片区域叫卖,或许能够知道一些魏良跟李之河不知所踪的内情。
“这不是状元公吗?”
“你们快看,状元公回来了!”
那些对于易安也颇为熟悉的小商小贩,几乎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身形,现在易安的名字在杭州城中可谓是如雷贯耳,他们杭州虽然文道昌盛,但状元可是数年都很难出现一个的。
所以,杭州知府对付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虽然易安高中状元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易安却是来自他的杭州治下,这虽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却能够给他带来绝对的名望,身为一个文官,他们的追求除了功名利禄,也就剩下这些名望了。
看到这些商贩的反应,易安也是不禁怔了怔,没想到他高中状元的消息,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杭州,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淡化的。
看着自己近前的这些小商小贩,易安也是颇为无奈,这些人的想法无非就是沾一下他的文气,不再去想这些,他直奔主题道:“有一件事情问询诸位,还望知无不言。”
“状元公尽管说,我们只要知道,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那些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位声名在外的状元公,竟然会有求于他们,对于这件事情,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那可是文曲星下凡的状元公,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能够跟他们说话,那是看得起他们,他们如果索取报酬,那可就是不识好歹了。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先在这里谢过各位了,各位可曾知道魏先生的府上,最近发生了什么,为何魏先生会不知所踪呢?”易安先道了一声谢,这才询问道。
“原来状元公是为了这件事,这是前天的事情,那天清晨,我们仍旧照常在这里摆摊,当时只见一个道人进入了魏先生的家中,随后便见魏先生跟着那道人扬长离去,至于去了哪里,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众人闻言,这才恍然,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数到来。
对于这位魏先生,他们心里也是敬佩不已的,对方刚正高洁之名,更是人尽皆知。
如果易安打听的乃是附近一个籍籍无名之辈,那他们多半就不会知情了。
“多谢诸位了。”易安又道了声谢,便转身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提及道人的时候,易安就已经了然于胸,原本的担忧也随之放下了大半。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道人自然就是玄阳子了,如若不然,魏良跟李之河也不肯定就这样跟随对方离开。
至于玄阳子究竟为何带魏良离开,那他就只能等到了玉虚观之后,才能揭开谜团了。
很快,易安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玉虚观,在他刚涉足玉虚观的门楣之时,玄阳子顿时有所察觉,只是当他看到易安的身形之时,神情明显的怔了一下,这才笑道:“原来是你小子,你不在长安做事,怎有闲心到老道这里来了?”
易安闻言,脸上不禁夹杂了一些淡淡的笑容:“此事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看到魏良跟李之河无事,易安心里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经过方才的事情,陈剑儒基本已经把刘锡潜推到了蔡金的阵营之中。
这样一来,蔡金势必会想方设法的帮刘锡潜洗脱罪名,就算胡德庸一方再不服气,但也左右不了刑部的判决。
陈剑儒本来就有最大的嫌疑,接下来刑部势必会费尽心机的将这件事情强加到陈剑儒的身上。
胡德庸一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有意思了,这件事情究竟会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
不过,林诗茵还是更倾向胡德庸一方的,如果让蔡金如愿以偿,那可就再次的助长蔡金如日中天的权势了,到了那时,胡德庸势必势微,甚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蔡金蚕食殆尽。
说实话,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在还没有对付这些奸佞的把握之前,她并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不过,她接下来倒是能够酌情给胡德庸一些帮助,这样胡德庸对上蔡金,也就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了。
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那她得到的东西势必会远超出需要承担的风险。
总而言之,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臣遵旨。”刑部尚书宋祯焕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躬身领旨。
他一时间倒是没有想到林诗茵此举的深意,不过,他哪怕就是明知这件事情将会带来的麻烦,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之内,他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一个不慎,就是到处给自己树敌。
不过,在考虑到接下来要调查的对象,乃是胡德庸阵营的诸位考官之后,他心里也就释然了。
他们本来就是处于不同的阵营,两党相争,他们双方本就针锋相对,他根本用不着顾及这些。
这时,朝堂之上的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一点不对劲了,但刑部彻查此事,本就无可厚非,希望是他们多虑了吧。
就连蔡金也是眉头微皱,这件事情怎么看着那么像是陛下想要挑起两党相争呢?
但这样做对陛下有什么好处呢?
最起码,从明面上来看没有,陛下一直想要的都是制衡,这样做势必会打破这种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