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的魔力是巨大的,有多远躲多远的百姓们终于被我鼓动,有人鼓起勇气上前拣起了第一块金子,大约是放进嘴里咬了一下,然后惊喜的叫出来:“真的是金子啊!真的是金子啊!”叫完这才咕咚倒地,看来郝寻芳的蒙汗葯有点言过其实,这沾唇就倒四字,颇值得推敲。
无数的人飞快的涌了上来,不论那些官兵怎么喊怎么骂,仍是群相簇拥,争先恐后,为我组成了一片良好的隔离带,我虽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腿都软的像浸了醋,仍是忍不住要得意的笑,我简直太聪明了
正在得意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叫:“令狐大人!”我眼前顿时乌鸦乱飞,令狐昭啊令狐昭,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没事来凑什么热闹?
身后衣袂带风,有人迅速已极的向我扑来,我早已经累的不堪,跑的比寻常人还要慢三分,咬着牙回手掷出两把金银,其实现在已经是在乱掷,既无力气也无章法,令狐昭的速度显然没有受到影响,他的声音几乎近在耳畔,沉声道:“海姑娘请留步,否则令狐昭要得罪了!”
凤尾刀飞也似的弹出,绕过我的身子,向他疾飞而去,令狐昭轻咦一声,我眼前忽然白衫浮动,我大吃了一惊,心想难道连凤尾刀都不能阻碍令狐昭的速度吗?我毫不犹豫的抖手打出一把金银,尽数击在那人身人,他却扑过来扶住我肩,惊喜交集的叫:“颜儿!颜儿!真的是你!”
我的黑布套子已经有点扭曲,不过从眼睛洞里,仍是勉强可以看到他闪着笑花花的眼睛。哇,用了一大堆他的东西,居然把本人都引了过来,我心里一喜。飞快的道:“郝寻芳,你来了!”
“颜儿,我找你找的好苦”
喂喂喂,郝小帅啊,你倾诉之前能不能看一下形势啊!这时候显然不适合久别重逢的煽情场面,这一耽搁之下,凤尾刀飞了回来。令狐昭也已经疾步赶到,伸手来扣我地肩头,沉声道:“海姑娘!”
我大吃了一惊,也不顾前面就是郝寻芳,疾向前一冲,郝寻芳迅速的抱紧了我,脚尖轻点,向后倒纵而出,其势有如流星赶月一般,速度极快。偏又如此优美。令狐昭轻声喝了声采,回头道:“海姑娘,此为京师重地,姑娘若再一意孤行”
“什么一意孤行,明明是官逼民反!”我飞快的打断他的话,把郝寻芳往他面前一推:“快,帮我挡着他!”
令狐昭急绕过郝寻芳,手臂一长,想来抓我,郝寻芳顺手挡住。令狐昭薄怒道:“真是胡闹,还不快些让开!”
郝寻芳不答,却回头急道:“颜儿!你要去哪里?”我已经转头就跑。跑了几步,微觉不妥,又遥遥回头道:“郝寻芳你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要被令狐昭抓到了,如果真的抓到了也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嘴里说着。脚下不停,又回头威胁道:“令狐昭你最好不要为难郝寻芳,要不然我一定纠结人马,卷土重来,掀了你的破京城!”
一边说着,已经跑地很远,也不知他们听到了没有。我也无暇顾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水。活水!幸好现在已经离他们很远,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跳进活水消失吧!我停了几秒,喘出几口气,勉强自己定下心来,然后向东北方向偏过,又跑了足有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一条河流,我四顾无人,马上跳了下去。
身子入水,我放出了北凌风,抱紧了他无限向下,一直潜到河的最底,然后向外潜游。只要入了水,什么京城,什么令狐昭,都难奈我何,我的心也宁定了下来,怀中的北凌风仍是全无生机,但是呼吸平匀,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
有点悬心无缘无故被我拉下水的郝寻芳,可是想来他总有办法脱身的,反正遥不可及,也只能置之度外,一直游了两天,北凌风却始终没有醒过,看他的情形虽不容乐观,但幸喜也并没有更坏。看起来单只入水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这北海之行,恐怕避免不了了吧。
我辩清了路途,便一路向北,约摸到了近海之处,便召了临水的龙王,驾了龙车,把北凌风放进车中,北凌风人在水中,面色渐好,看起来已经微带血气,想来不日总可痊愈,我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一半。
龙车迅捷,水路通畅,再赶了几天地路,已经进了北海龙宫的水域之中。刚刚进入,北海龙宫迎宾的特使便已经到了,不一时,北海龙王也来了。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北海龙王,四海龙王,分别是东海敖广、南海敖钦、西海敖闰、北海敖顺,原身形容各异,青脸红须为东,白发须为西,橘黄发须是南,黑发须者为北,像我龙王老爹,原身就是青脸红须龙首的东东,不过,为了臭美起见,化身为中年美男。
而这北海龙王,虽然也是化身为中年男子,但居然甚是俊秀,与北凌风的英风豪气颇为不同,倒像一个吟风咏月的书生一般。要不是随行众人群星捧龙,我当真想不到如此斯斯文文的人,居然便是北海龙王,北凌风的亲爹。
我上前见礼,北海龙王却只摆了摆手,也无暇回应,便急急赶过来看他的宝贝儿子,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北凌风现况究竟如何,急步跟了过来,耐着性子看他在北凌风身上东摸西摸,隔了良久,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北伯父,北凌风他怎么样了?”
北海龙王锁紧了眉头,沉吟道:“风儿龙珠为何离体如此之久?”
“呃因为我受了伤,他把龙珠给我帮我疗伤”
“你受伤?”他显然不以为然,大约在想你受伤为何要我儿子的龙珠效力云云,停了一下,又道:“身在陆上,为何竟要耽搁如此之久?”
“对不起,是侄女不知轻重,所以迟缓了时日”
“不但龙珠离体太久,且也离水太久,又劳心耗神,辛苦乏力,三公主,不知你要我风儿陪你去做了什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有些发急,急道:“您老人家能不能先告诉我北凌风怎么样了,回头再来训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