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小店勉强的住了一晚,睡的腰酸背痛,清早起身,搜遍全身没有半分银子,井嘉泽又摆着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只好无比大方的给了那老板一颗大珍珠当房费,然后又拿了两颗,从村里买到了一头瘦瘦的黄牛,还买了一个比狗大不了多少的驴子,做为代步工具,赶往最近的市镇。
我估计井嘉泽那傲傲的样子,一定不肯骑驴子的,而且他比我要高一点,骑着这驴子,脚几乎要着地了,不想刹车也起刹车作用,只好把瘦牛让给他骑,自己骑那小驴子,好在这驴子真的很矮,也用不到什么骑术,倒也相对安全。而且,自从我昨晚让饭,今早让牛之后,井嘉泽的态度也似乎稍稍解了一点冻,倒也是意外收获。
顶着大太阳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才总算是到了一条繁华的闹市区,路边有林林总总的商铺和小贩,我从驴子上迈下来,仰着头看牛身上的井嘉泽,有气没力的说:“到了,到了!”
井嘉泽一个翻身,跳了下来,温言道:“怎么不嚷嚷了?”
“我累死了,饿死了,嚷不动了。你骑一上午小驴子试试,还不如走路快呢!”
井嘉泽微微一笑,道:“那你还在上面苦苦坚持,不肯下来走走,驴子都快要被你压死了。”
我也没力气多说,鼻子嗅到了包子的香味,马上转头寻找,一眼看到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马上拔脚扑了过去,昨天就没怎么吃,今天又跋涉了一上午,已经前心贴后背了,急需要几个包子来填补一下空白。
我嘴里先声夺人的大叫:“喂,来十个包子”
那伙计闻声回头时,我已经跨越了十几步的距离,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时收不住势子,差点没把蒸笼都撞翻,幸好有人拉了我一把,我借力稳住身子,眼睁睁的透过热气,看着那淡黄色的包子,凭我敏锐的嗅觉,我想包子馅一定是肉和某某
垂涎欲滴的接过了包子,大大的一包,抱在怀里那叫一个幸福。面不白,却很香,咬了一口,油汪汪的咸香满颊,说不出的满足,正想咬第二口时,井嘉泽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道:“圣欢颜,你只吃包子吗?”
“嗯?x#¥”一个包子已经被我吃下肚,说出的话也是含混不清,胃里得到了暂时的温暖,喘出一口气,道:“你还想吃什么?”
“我是说,这儿还有很多酒楼的算了,下午吧,你先吃饱再说吧。”
“酒楼呀”有一点向往,又舍不得手里现成的美食,点点头:“那就下午吧!”继续大口大口的咬,满足的眯起眼睛,好香呀,好香啊!
虽然很饿,但是吃完第四个,就再也吃不下,把剩下的放到井嘉泽手里,关怀备至的:“你也饿了吧,你快吃呀!”
井嘉泽皱着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包子,我把包子推到他手里,笑道:“别担心,我已经吃饱了,这些都是你的,顺便帮我把帐结掉啊!”井嘉泽挑了挑眉,仍是迟疑,我忍不住笑道:“你不会是为了风度,连肚子饿都不顾了吧?”井嘉泽苦笑了一下,慢慢的咬了一口,我便施施然的转回身来。
井嘉泽身上,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青色长衫,整个人有如一杆修竹,发黑如墨,眉目清朗,一对眸子黑白分明,眼帘下垂时,颇有几分轻媚,看上去俊秀文雅之极,要他这么放下身段,当街啃包子,真是难为他了。
填饱了肚子,我就恢复了兴致。看街上时,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过是穿着灰扑扑的古装,也看不出什么鲜明的时代特征,只不过,男人大多在头上戴一顶帽子,色彩各异,倒也稀奇好看。女人的衣服,也并没有很保守,有的还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嗯,不错,估计,这儿的夏天,也并不会很痛苦。
一边想着,一边闲闲的走,忽然想起我的袖珍版小黑驴,赶紧回头找时,已经影踪不见,虽然经过半天的奴役,这驴已经半死不活了,不过最起码也还能换几两银子好不好,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就被贼顺去了。
我不死心的四处飞着眼珠,眼角的余光瞥到不远处黑影一闪,瞧身量正是我的小黑驴,我马上大叫一声:“哪里走!”三脚两步的就冲了过去。井嘉泽被我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急步跟了上来。
我们刚刚冲到近前,我忽然看到小黑驴跳起来,从井嘉泽手中叨去了那包子,我吓了大大一跳,正想着我的小黑驴啥时这么敏捷了,细看时,他已经露出了尖牙,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俯下身急急吞吃着余下的包子。
瀑布汗,居然是一只大狗,几乎跟我的黑驴一样高,呲牙咧嘴,凶的要命。我急退了两步,才发现这狗脖子上系着一根手指粗的铁链子。我迅速站在这链子的势力范围之外,大声道:“这是谁的狗?这是谁的狗?”
旁边一个倚着墙角打磕睡的老头马上跳了起来:“我的,我的,姑娘,你要买?”
“呃这是卖狗的吗”原来是要卖,还想让他赔包子呢。我瞧了瞧那狗,身量高大,皮毛黑亮,一对眼睛凶绽绽的,牵出去一定可以震慑世人,只是,要随时防备他噬主
我回头问井嘉泽“你会打架吗?”井嘉泽刚刚去付了包子钱,大概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问,微怔的看我,本能的摇了一下头。
“哦,那看来我一定得买下这条狗”
“你”井嘉泽马上皱起了眉头,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说你能当狗用,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想拿狗来当保镖,难得来到陆地上,如果不能惹事生非,那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我又没有称霸一方的本事,我的法术都是水里的嘛,所以一定得留好后路才行。”
井嘉泽本来有点薄怒,却慢慢转为微讶“一只狗就可以保护你吗?你安安静静的,不惹是生非不成吗?”
“这个嘛说不定是非自上身呢?”
“好吧”井嘉泽转回身去,无奈的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