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走到门口,近前,对一个中年男子道。
“哦,是花嫂子呀,什么事啊?”那个叫程爷的忙地上前,客客气气道。
自从桂花住进花嫂子家,花嫂子门前清静多了,那些心地不纯的男子,再也不敢像苍蝇似的在她门前徘徊,便是连花嫂子的老相好,也不敢过来,待花嫂子心里有怨,又不好说。
但是另一面,她渐渐地感觉,人们再跟她说话,客气起来了,便是连王府的人,来找桂花或者王秋生的时候,跟她说话都是“您您”的,甚至街坊邻居现在有人托她办事了,往她这里没少塞鸡蛋等东西,所办的事,无非就是求她介绍,能跟桂花搭上话,请她跟厨房说说,收自己的鸡啊鸭啊什么的,或者有人想接内府的泔水回去喂猪。这些事,桂花都是嘴边的一句话,自然会给足花嫂子的面子。
所以花嫂子渐渐地感觉与以往不同,谁说寡妇就被人欺负?有了靠山,不是一样地抖起来?
如今苏曼能上门,这是多么体面的事?若是跟邻居提起,她花嫂子在这一条街,那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了,所以苏曼给花嫂子的银子,她怎么肯收,便是再多,她也不会要,能为苏曼办事,这荣光,足以让她骄傲一辈子。
花嫂子麻烦门房的事,门房自然客气了许多,因为桂花王秋生住在她家,而且两家合并的事,谁不知道?
“就是能麻烦爷,给里面带个话,让桂花回家一趟,有人找她,有急事!”
“花嫂子,怕这会子桂花正忙得焦头烂额啦,您还不知道吧?苏曼姑娘忽然不见了,府里现在都乱成了一锅粥,都惊动了大营的人了,这不?您看看外面,到处都是大营的人,据说各个路口,都设卡盘查是否有人劫持苏曼姑娘啦!这回事情可巧赶一起去了,说说太后就要大驾光临了!”
花大嫂心里一惊,苏曼在王府下人中的地位,这个她是知道的,但是为了找苏曼,动用了大营的人?苏曼不是在了吗?怎么说不见了?苏曼就在门外,又要她去找桂花出来说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后要回来啦?天啦?
花大嫂脑子里乱糟糟的。
但是,她来不及打听细节,苏曼还在等着呢,等把苏曼姑娘的事情办了,再来打听不迟,与太后相比,苏曼的事情更重要,不要说太后,便是皇上来了,跟她有半毛钱关系?还能开恩赏她个帅小伙子不成?
“急,真的很急!”花嫂子对程爷道:“程爷,不是我吓您,以后您就会知道的,您还是赶紧派个人,去叫桂花吧,否则的话,您能不能继续干您的差事,还当另说呢!”
“啊?”程爷听了花嫂子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这花嫂子虽然过去名声不好,但是她是个实在人,一般不说慌的,于是道。
“花嫂子,我这就去办!”说着话,他凑近花嫂子,小声道:“花嫂子,能否透露一下,这人到底是谁呀?”
“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在王府,她能让你上天,也能让你入地!”
那程爷听了花嫂子的话,小腿肚子抖了一下,听这话,莫非是主子不成?天啦,他对另外一个门房说了几句,撒腿就跑,路上正遇着几个妈妈,围着周妈往外赶,忙地上前道。
“周妈妈,有急事,能否请你老安排个人给桂花带个话,有人找她,有急事?”
“嗯?”周妈眼睛瞪圆,训斥道:“也不看看什么时候?桂花现在急的跟什么似的,还有闲心去见别人?”
“这个我知道,但是花嫂子说,真的有急事,她说这个人在王府,能让我上天,也能让我入地,我怕呀我,周妈妈,您老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一家老小还指着我这份差事过活啦?”程爷求周妈,就差点给她跪下了。
听了程爷的话,看着程爷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周妈倒吸一口凉气,莫非这个人就是苏曼不成?否则谁有这么大能耐?若是主子,谁还会隐姓埋名地派人来找桂花?还不早咋呼起来啦?
周妈不动声色,她对跟着自己的几个婆子道。
“夏妈妈,你立即去找桂花,就说她家里有急事让她回去一趟,就说我说的,一定要她回去一趟!立马回去!”
“哎哎!”
“你们几个,赶紧去看看各处,找到苏曼姑娘没有?若是找到了,立即去告知老太太,先让她老人家安心,也好让小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