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疤腰上的伤口已经被闵松良用药止住了,精神也在慢慢恢复,只是行动不自由,被闵松良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了椅子上。
刘一疤看着闵松良的身影,狡黠地笑了一下,说道,“闵队长,你我既然已经都达成了一致,何不放了我?这样也好表示你的诚意?”
闵松良一听,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刘一疤,说道,“刘一疤,你肯帮忙是一回事,但是,我的职责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事情顺利解决之前,我一定要把你看好。”
“哼,如果要判我坐一辈子牢,还不如判我去死要好一点,我绝对不会就这样心甘情愿地窝囊过日子。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照样风风光光。”刘一疤满不在乎地说道。
“如果我是你,也不愿意在一个地方被困着过一生,可一个男人做得出就要承担得起,你有今天也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怪不得别人。怎么判决你是上面的事情,不在我的权利范围之内。”闵松良如实地说道。
刘一疤扭曲的脸冷笑了一下,不屑地说道,“闵松良,你同样身手不凡,智商也是一流,为什么要心甘情愿替警察局卖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警察局一年给你的薪俸才多少钱?还不够我在景春楼里头玩两把。我说,你还是把我放了吧,咱们可以一起合作。”
“我的价值不是用钱可以去衡量的。即使你有再多钱,我也不会觉得你刘一疤有多上等。别浪费时间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不会麻痹大意,让你在我面前逃跑的。”闵松良一动不动地看着刘一疤,看见他的手在蠢蠢欲动。
刘一疤听到这里,扫了一下兴,没趣地把头转向一边。
时飞从小树林外跑了进来,在闵松良耳朵旁边轻声说道,“头,赵局长已经把赵奇控制住了。”
“是吗?”闵松良一听,有些欣喜,“警察局里面还有他的同伙吗?”
“据赵奇自己说,他知道的,就只有他跟云上飘两个人,至于警察局还有没有黄家的人,他不清楚。”时飞报告说道。
闵松良回头看了一眼刘一疤,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老办法,把他乔装一下,押回警察局,跟段二还有赵奇两个人分开关起来。把里面看守的警察全部换成我们的人。虽然赵奇已经落网,但是离他们碰头还有很长的时间,不能大意,一定要十分保密,倘若提前被黄家那边发觉,那后果就不得了。”
“我知道了,头,现在就把刘一疤押到局里面去。”时飞点点头。
“刘一疤,事关重大,我的人会替你乔装一下,以打架伤人的罪名把你关进去。为了使得你我都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你这两天安静一些。后天就全靠你了。”闵松良挥了一下手,几个人开始给刘一疤松绑,换上了长假发跟衣物,把脸上的伤疤很好地遮盖起来。刘一疤似乎是很配合,完全没有想逃跑的迹象。可是只有他跟闵松良心里才明白,在闵松良的注视之下,他是绝对不可能跑得掉的,与其浪费力气,倒不如省点心。
车子停到了警察局的门口,闵松良亲自把刘一疤押到了牢里,将他的手脚都锁上。闵松良想了想,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根钢丝,今天他就是用这根细小的钢丝,毫不费力地打开了警察局档案室门上的三重锁芯。
闵松良将钢丝伸到了刘一疤手链跟脚链的锁眼里面,慢慢转动,跟着感觉走,只听见嗒的一声轻微的声响从锁眼里面传来。刘一疤一脸戒备地看着闵松良。
“我已经将锁芯全部都拨乱,除非是我亲自复位,要不然,不管什么钥匙都不可能把锁打开。就先委屈你。”闵松良看着刘一疤,将钢丝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站了起来。
刘一疤愤恨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闵松良。闵松良倒也不在意,从他上任以来,这样的眼神他见得多了。闵松良看了一下四周,走出了牢房,把门锁上,用同样的办法将门锁卡死。旁边的时飞看得一愣一愣的,闵松良这身本领真是不得了。
“不要将任何锁打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要寸步不离地守着。”闵松良吩咐道。
“是,队长。”几个手下答应道。
闵松良朝牢房外的走廊走了出去,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总算是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问旁边的时飞,“赵奇关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边右手第一间,局长亲自让人看着。”时飞想了想说道。
“黄家的人跟刘一疤后天晚上才接头,可是明天上面的人就下来了,如果不交出段二跟刘一疤,我们就无法解释清楚。可是,一旦段二跟刘一疤暴露了,虽然可以挽回我跟警察局的名声,但是却拿黄家那边没有办法。我不能坐等这样的事情发生,要赶紧想办法才行。”闵松良一边走一边郑重其事地说道。
时飞一听,问道,“要不要赵赵局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我不是信不过赵局,我是信不过上面的人,现在转眼间好像满上海都是黄家的人。如果没有说服力强的证据,光凭着一张嘴,是不能让那些人不计较的。不过,我是绝对不可能明天就把段二跟刘一疤两个人交出去。那可是我打击黄家的有利砝码。再说了,如果那样的话,赵奇的事情黄家也会知道,他们还会换别的人过来,到时候我们会更加被动跟麻烦。”闵松良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好像被人困住了手脚一样。”时飞懊恼地说道。
闵松良没有再说话,他心里面现在有些烦躁,只不过他修养良好,没有太明显地表现出来。他一路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多,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自己一点困意都没有。闵松良走到了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晚间的清风带了玉兰花幽幽地吹着,掀动着窗帘,也安抚着闵松良的心情。闵松良现在是一步都不敢大意,生怕把整盘棋子都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