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是,大愚弱智的林冰乐被大智若愚的刘容若给骗了。
刘容若赖在画院不走了。
当天晚上,林冰乐睡在房中,刘容若就睡在画院的地板上。
林冰乐一开始插了房门,睡到午夜的时候,觉得身上很冷。想起刘容若只睡在冰凉地板上,心中不忍,虽然实在不想起来,还是咬着牙起身。拿了一床被子来到卧房门外。
只见刘容双臂抱肩,蜷缩成一团,睡在画院正中。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容颜如月光般皎洁。睡得像一个无助的孩童。
林冰乐轻叹一声,把手中的被子轻轻给他盖在身上。
刘容若翻了个身,喃喃自语道:“你不走我也不走。”嘴角浮出一个得意洋洋,又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林冰乐心中不忍,轻声道:“傻子。”
林冰乐帮刘容若掖好被角,正准备离开。刘容若长手一伸,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林冰乐以为刘容若醒了,连忙回眸望去。只见刘容若依旧紧闭着双眼,睡得正憨。
林冰乐不敢马上挣脱,任由他握着手,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等他彻底睡熟了,才蹑手蹑脚地离开。这一晚听着刘容若的鼾声,林冰乐连眼睛都没合。夜雨连绵,秋意正浓,正可谓“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凌晨时分,林冰乐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睡醒着。刘容若倒起了个大早,清早就叮叮咣咣瞎折腾。弄得林冰乐想睡又睡不着,头疼欲裂。只好披衣起床,信步来到画院中,看到刘容若竟然正在打扫卫生。又是擦地擦桌子,又是整理画材,忙得不亦乐乎。
林冰乐苦笑不得:“祖宗,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
刘容若一边忙碌一边说:“整理屋子啊,这里乱的简直不像样。”
林冰乐郁闷:“你是不是对乱有什么误解?画院是我待过的最整洁的地方。我天天都打扫的,连夫子都夸我。”
刘容若道:“对不起,我准备在这里长待,实在容忍不了。”
林冰乐看看他打扫完的地方,发现确实纤尘不染,整洁得难以用语言形容。分门别类,物尽其用。再看看墙上,所有的画都用近乎严苛的刻板形式重新摆派过了,竟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感。林冰乐所学的那些现代审美,在刘容若的极致法则前,变得不堪一击。谁美谁丑,谁高谁低,谁上谁下,一目了然,林冰乐完败。
可以说昨日林冰乐倡导的什么对空间的利用,简直就是小儿科。刘容若这种,才叫做对空间的完美利用。
刘容若歪着脑袋看着林冰乐:“怎么样?”
林冰乐叹息:“很好,你忙你的。我去买早饭。对了,我在这里一直是男装。若是荀夫子来了,不能拆穿我。”
等林冰乐买了大油饼和小菜回来,发现刘容若正和荀夫子谈得热火朝天。
荀夫子一看到林冰乐,就说:“小段,你这位朋友可真有见识,手脚也勤快,他想在这里帮忙,我已经答应了。报酬和你一样,也是一两银子。以后你们两个互相也有个照应。”
林冰乐嘴上说着是,眼睛狠狠瞪了刘容若一眼。
刘容若喜不自胜。
在刘容若的帮助下,画院的生意居然出奇得好。荀夫子一高兴,居然多赏了他二人几文钱。
荀夫子走后,林冰乐板着脸问刘容若:“你家里那么有钱,干嘛还收荀夫子这一分半厘的?”
刘容若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只是觉得这钱收的特别开心。”
林冰乐心想:大概这就是凭自己努力赚钱的快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