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感觉一点点攀升,从脚底到头顶,待蔓延到全身时,一股暖流泼洒而出,他轻唔了声,自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是在唤她的名字。
他倒在她身上,她紧紧抱住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停留在他腰腹的手顺势伸到他的脊背,一节接着一节地摸下去,她的本意是安抚与温存,却让他再次心生冲动。
“别动。”他的语气带着求饶的意味,灼热的气息尽数扑洒在她耳侧,“若要再来一回,可就不是……”
她顿住,浑身上下都不再动弹。
他在她耳边轻笑,“我再抱抱你就好了。”
他缓了好半晌,那种被欲望冲昏头脑的茫然感渐渐消去,这才觉出身上已经湿了大半,他起身拾起斗篷盖到她身上,“你别动,我先给你换衣裳,再叫梁进给我拿衣裳来。”
她很是不好意思,偎好衣裳起来,趿鞋往床榻处走,“我自己换,你也快些去。”
他面上笑意更浓,手撑着软榻,望她的身影消失在帘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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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荒漠,起起伏伏的沙丘早已经在黑暗中不见踪迹,唯留的一处光影,是关内的院落,只是那光芒过于微弱,经寒风吹动,几欲熄灭。
院内前前后后跪了一大片,天凝地闭,他们呼出的每口气儿都尽数成了寒霜,云雾般升腾而起。高坐之人的目光自他们脸上一一越过,良久没有出声。
没有人知晓深夜被叫来的缘由,渐渐胆战心惊起来,不敢猜测,不敢言语。
不知又过了多久,座上人微微挪动身子,终于开了口:“深更半夜将诸位叫过来,是有一桩事想不明白,想问问诸位的意思。”
底下人面面相觑,摸不透他的脾性,有胆大之人随声应和:“王爷有事只管吩咐。”
裴瞬用手臂支起下颌,不慌不忙地冲身边跪着的人摆摆手,曼声道:“适才同本王说的话,再给他们重复一遍。”
那人回身朝众人张望,支支吾吾道:“王爷……王爷命我留在娄州,打探……”
他的犹豫换来裴瞬的呵责,“怕什么?大声将适才的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他连声道是,抬高声音回应:“属下应王爷之命留在娄州,打探皇上将姜姑娘如何安葬,守了好几日,也没见皇上离开,后来多处打听才知道姜姑娘并未过世,只是服了毒才致假死,眼下早已经救回来了。”
底下知情的人闻言皆是心下咯噔一响,明白他们做的事到底是瞒不住了,只是到了此刻,是该推出一个人来顶罪,还是尽数站出去,期盼着法不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