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年轻人情绪起伏这么不稳定吗?
不怪李莲花疑惑,他当时的确没看出来李相夷有多不高兴。
他自己做李相夷的时候,这种话听了不知凡几,却从未往心里去过。
笛飞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那小徒弟如何了?”
李莲花摇头,“很顺利,没什么问题。”
笛飞声往屋顶上喝闷酒的李相夷看过去,嗤笑了一声,“你可真够忙的,好师父做完了,现在又要去当好兄长。”
李莲花瞥了他一眼,搬了个梯子爬墙去了。
一路顺着梯子攀爬上去,险些脚下一个不稳跌了,李相夷伸手扶了他一把,李莲花这才在他边上坐下。
“你说你喝个酒,爬这么高做什么?”
李相夷道,“风景好。”
“你看。”
他抬手指下去,李莲花顺势回眼,便见天机山庄之下,一城灯火如豆,隐隐绰绰的勾勒出城中光景。
上头很净,迎风一吹,树叶哗哗作响,竟叫人慢慢沉下心境来。
风景的确不错,映月对酒,这趟爬上来值了。
看来他多虑了,这小子不是来买醉的,是来观景的。
就说嘛,哪儿来那么小气,谁还不是个李相夷了?
心下尚未松快,便听边上的李相夷开口叫了他一声。
“李莲花。”
李莲花转过头去看着他,等待下文。
李相夷放下手里的酒壶,也朝他回眼,两人目光相接,望进彼此眼底。
“你当真,如你所说那般看我吗。”
李相夷这话听不出太大的起伏,但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表明了他的在意。
李莲花有短暂的愣神,因为李相夷这个样子,看着有些说不出的委屈。
他有些恍惚起来,李相夷的确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但李莲花不是别人。
李莲花是这愣小子认定的兄长。
难怪他不高兴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李莲花无奈叹息了一声,抬指敲了敲他额头,“傻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
“信口胡言,哪里当得真?”
李相夷抬手握住他弹在额上的手指,压了下来,神色格外的认真。
“李莲花,你来四顾门之前,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那双明亮锋锐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莲花,不想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反应。
但他失算了,李莲花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只是略带几分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
李相夷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握得更紧,急切的想要求证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