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兄弟二人为了一己私欲,开始瞒着封燕逐,将这痋虫种往任何需要控制的人身上,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有了痋虫在,一时之间仿佛所有的难事都不再算难事,这样的无往不利,让他二人心中贪欲越来越深。
终有一日,封燕逐发现了他二人的行为。
彼时,笛家镖局已经关下了数百幼童,在痋虫的控制下相互博弈,自相残杀。
她那时候正寻着城中的能工巧匠打造自己的嫁衣,沉浸在要嫁给自己心爱之人的喜悦中。
她怒斥笛靖安,痋术可以用来救命,但绝不能用来谋财害命。
笛靖安见她满腔怒意,松口同意下来。
但他开始有意无意的探查,封燕逐是怎么饲养痋虫的。
直到那一日,云音崖上,笛靖安偷偷尾随其后,看见了封燕逐以自身精血饲养母痋,子痋则放些动物尸首做温床。
笛靖安现身将她制服,竟然直接对她种下一颗子痋,妄图控制她。
封燕逐被抵在石墙上,愣愣的看着笛靖安。
她体内有更高阶的痋术,子痋入体便被吸收殆尽,其实感觉不到什么痛楚。
她只是不明白,当初干净明朗的少年,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变成这般唯利是图的样子的。
封燕逐一把推开笛靖安,握着母痋站在悬崖边,目光冷冷的看着笛靖安。
“燕逐,下来!”
笛靖安出声喝令她,手中的银铃几乎要晃断了,也不见封燕逐有所动作。
如此,他总算明白,这痋术对封燕逐不起作用。
封燕逐眼中有短暂的茫然无措,她不知道一直深爱的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但随后便是坚定,她绝不能看着笛靖安再这么下去。
她说,“若是痋术的存在只会污染你的灵魂,那它一开始就不该出现。”
她说,“二哥,我还是喜欢你干净澄澈的样子。”
说罢,就要将母痋扔下高崖,被飞身赶来的笛靖安一把抓住手腕,劈手抢夺过来。
他如获至宝的捧着母痋,满眼的惊恐与后怕,仿佛再来晚一点,就要与这泼天的富贵失之交臂。
封燕逐皱紧眉头,低声斥责他,“笛靖安,母痋不能留,你会被它毁了的!”
笛靖安闻言面露挣扎,良久,抬起一双猩红的眼,一剑刺了出去。
封燕逐对这一剑是毫无防备的,她错愕,不甘,难以置信,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声响,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笛靖安。
笛靖安眼眶通红,里面被糅杂的贪欲侵占。
这一刻,封燕逐终于看清,那双眼中的明亮纯粹不知何时被利欲腐败,早已丑陋不堪。
他轻声道歉,“燕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