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为你酿好的糯米酒藏起来的。”
陶潜手一顿,在听到糯米酒的时候眼睛一亮:“你爹地给我酿了酒?”
小胖墩将手背在身后,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然后歪了一下小脑袋:“哦!师父你听错了,那糯米酒是爹地特意为我酿的,嗯,到时候我会偷偷地给师父你留一点点的,爹地说了,好东西是要互相分享的。”
然后小胖墩盯着陶潜面前的酒碗,不动了。
“噗。”桃花醉角落突然传来一阵闷笑声,一个高大的身子就这样从暗处走了出来,将杯盏端起来放在陶潜面前双手行弟子礼:“学生马文才拜见陶夫子,好久不见,夫子一向可好。”
“马文才?”陶潜讶异的抬起头,眼前这个人直接给他的感觉可不像是当年直接踹他的门,鼻孔朝天的家伙啊。
马文才见陶潜摸着鼻子笑而不语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信了,他将遮在自己面前的铜质面具拿下来,一道偌大的刀疤深深的从他的额头划到眼角,将他身上原本有的贵公子倨傲的气质刻画成男人的硬朗,见陶潜身边的胖小孩儿一副被他吓到的样子,他心一动,又将面具带上去。
“早就听闻你从军去了,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真的能在边军那群家伙堆里面扎下根。”陶潜用手拍拍他的背部,然后端起酒杯大笑道:“来,我敬你一杯,为了你们这些在边界拼死拼活保住我们这些人的安稳生活,也表示一下当年身为夫子我对你的错看。”
“将士沙场半死生,美人帐前犹歌舞。”马文才苦笑道:“不到边塞不知世事安稳不过是一场由万千生命堆积起来的美梦,美却易碎,然而很多人的眼光又仅仅局限在一方。他当年曾经跟我谈及过这些,然而却在我心中只不过是一场莫名的悲春伤秋……也是,他纵使再怎么捣蛋,也从来都没有骗过我。”
“那个人?”陶潜瞄了一眼直起身子竖起耳朵听的正欢的小胖墩,用脚抵在他的凳子后面,就怕这个小家伙听八卦入神突然吧唧一下摔跤了。
“我保护不了他,让他在我面前生生的被人掳走,至少,我能护住他一世平安不受外敌侵扰,这样想想也挺好。”马文才嘴角微微翘起,虽然落在陶潜眼中是无尽的落寞:“然而现在,我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了。”
兵权被夺,招之朝堂,明升暗降,这种生活还不如直接辞官卸甲,至少他能踏遍当年答应他带他一起看的地方,察奇山异水,观日升月落。
“宫大人宫大人!”提着篮子的小妇人敲着宫羽办公的窗子,正在整理历年案卷的宫羽揉揉太阳穴,对于这个没有标点符号的世界简直是绝望了,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嫌弃师爷太唠叨,随便找个差事把人家忽悠走了。
“张嫂有事吗?”宫羽看着小妇人很是耐心的问道。
“我去给小公子送饭的时候没有看到陶老头和小公子,我觉得八九不离十,陶老头肯定是带着小公子去桃花醉了。”张嫂轻声细语的说道。
张嫂是账房张先生的结发妻子,最是温柔体贴做的一手好菜,再加上不知怎么的超级喜欢小胖墩,于是就在宫羽烦恼该怎么解决五脏庙之人生大问题的时候自荐包了这个新上任的大人的一日三餐,还顺带每天给在宅在家里的一老一少投喂。
“桃花醉?”宫羽听着这个名字就脑子上青筋一蹦:“酒坊?”
“是的,就是水云坊新开的一家酒坊。”
“好的我知道了,张嫂谢谢你。”宫羽颔首,然后微笑着目送着张嫂离开之后整个人的表情都凹凸了,卷宗什么的也不想看了,在门口cos门神的衙役见宫羽出门,急忙自发的跟在他身后。
“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