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就这么想逃么?”
他痛地整张脸皱在一起,根本没办法回答穆燐烁的问题。
穆燐烁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又用力把他整个人往床边一甩,一声闷响,他撞在坚硬的床沿上。
“我不会让你走的!覃澈,我有一辈子和你耗着!”
他从床边缓缓软倒下来,肋骨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一只手捂着疼痛处一只手抓住床,想至少坐起来,却疼得怎么也做不到。
好不容易张开嘴,颤抖着喊出来,“疼……”接着他看见穆燐烁的脸色变了,快步向他冲过去,人是越来越近了,穆燐烁的脸却越来越模糊,最后他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医院了。
肋骨的粉碎性骨折,开了刀把碎在身体里的骨头拿了出来,从此他的这一块肋骨便少了一半。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穆燐烁爬在床边,睡得并不太安稳,他才稍微动了动手就把人惊醒了。
穆燐烁猛地抬头,恰巧对上他的眼睛。穆燐烁趴在病床边的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前不久暴怒的影子?
他又垂下眼睛,不再看这个人,免得自己心惊肉跳。
他在被困在名都的一个月里,其实除了没有自由以外,什么都还算好。
不管如何,虽然男人不苟言笑,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就是在床上也没有了第一次那样的疼痛。到了后来,他都快分不清楚,他是不敢挣扎还是不愿挣扎。
心里头总用“没有办法逃脱”来当一个借口,好把自己因为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而产生的罪恶感压下去。
“饿吗?还痛吗?”是从前一样关切的声音。
他偏过脸去,略微地摇了摇头。
“覃澈……”
穆燐烁的声音里有一种让他忍心不下视若无睹的东西,每当穆燐烁这么叫他,他总是忍不住答应他所有要求。
不管是在记忆里,还是现在。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握住他的手,一时失措,轻声重复着对不起。
他轻声地回答他,“不怪你。”
他住了快两个月的医院。
原本是一个月就能出院了,但穆燐烁不放心,生生把一个月延长到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除了每天回家换衣服,穆燐烁整天整天地陪在他身边,连睡觉也不例外,就没有怎么好好地躺平过。
那走不走,留不留的话题,穆燐烁也没再说过,至于他,还是什么都顺着穆燐烁。穆燐烁让他好好吃饭,替他擦身,就是吻也都由着穆燐烁胡来。吃到甜头的穆燐烁,动不动就亲一口,亲到了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笑。
他啊,看着这样笑的穆燐烁,笑差一点也跟着爬上自己的嘴角。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在名都又住了一个月多月,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这样,穆燐烁还是天天守着他,虽然经常看电脑,打电话,但就是不肯离开他一会。
他想,大概是怕他再逃走。